罗锦年见他锁眉不言,笑嘻嘻道:“你看,是不是这个理,你猜摘桃子那位会不会把小康县当“反贼”顺手平复,好给自己光辉履历再添上一笔?”
王矩心中咯噔一声,他事先没有考虑这种情况,但小景所说的事很可能发生。
试想柳州沦为人间炼狱,为何单单小康县无人敢犯?怕不是早就投靠了狄戎,想必朝中许多人都这样想,“小景公子先去休息罢,再容老朽思量几日给你答复。”
“得嘞,”罗锦年爽快起身,走到门口时忽听背后传来道声音:“君欲取国之神器?”
罗锦年回首,挑眉道:“不觉得反贼和土匪很威风吗?”
说罢也不管王矩如何错愕,兴冲冲找张秀才去了,仿佛在他看来,反贼一说远比不上听故事有趣。
路上罗锦年也觉得纳罕,为何他会无端对田将军抱有莫大好感,潜意识里就笃定若是田婉平定柳州定不会拿小康县怎样。
田婉,田婉,罗锦年反复默念这二字,股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傻笑道:“还怪好听的。”
彼时张秀才正忙着给县中幼童启蒙,无意搭理他,问清楚来意后随手扔了把铜匙给罗锦年,把人推出学堂,指了个方向:“看见没?我家。清晏书房在东南角,园里种了海棠花的,你要好奇,自个儿翻去。其中往事我也所知不多,莫来问我了!”
罗锦年见他动作熟练至极,猜到已经有不少人来打听过他乘风之事,要是知道早说了,哪轮得到他来问。
把铜匙挂在拇指上转着圈往张府去了。
张府东南角久无人至,花已萎,木已朽。罗锦年推开吱呀呀的书房门,厚重灰尘扑鼻而来,两手挡在身前挥舞,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
顺手捞了本案上书籍全当不虚此行。
拎起书角抖落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老灰,泛黄纸页暴露眼前。
扉页上提了句歪诗,
乘风而上九万里,方知君心同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