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七哦了一声:“回大人,家中有田地一亩三分,租族田三亩,桑田一亩。”
中年文士嗯了一声,把数字都记在手上的表格里,中年文士手上有一块薄木板用来固定纸张,手里拿的也是炭笔,虽然不能显示他优秀的文字功底,但胜在方便。
写完之后继续问道:“去年种的什么?田租多少?交税多少?”
魏三七想了一下:“去年种了一季棉花一季麻,田租四成,交税五两七钱多吧。”
中年文士打量了一下里正,里正尴尬的笑笑,族田就是他们家的,四成田租在江南虽然是中间水平,但是作为族田竟然对宗族之人如此刻薄有失仁德。
所以里正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解释了一句:“魏三七是族中远亲。”
统计司并不是来管他的家事的,中年文士继续问道:“棉花去年是自己使用了还是卖出了?”
魏三七连忙说道:“自己用了,家中有织机,我们家自己纺纱织布了。”
“去年收入几何结余多少?多少钱用来买粮食?”
魏三七愣了一下,问这干啥?他看着这一大帮子人莫不是朝廷要加税?里正瞪了他一眼:“侬想啥唻!赶快说!莫要耽误大人的时间!”
魏三七仔细的算了一下说道:“卖布一百二十余匹,得银子有三十七八两吧,去掉税收和田租,剩余二十五六两,其中购买粮食用银十七八两,自己家也会种一部分。”
大明棉布大概能卖到三钱银子一匹,而一匹布手快的三天就能织好,慢的也就五天,所以一家要是有两个人织布,一年织布一百多匹也不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中年文士记下之后继续问道:“你去年都交了那些税?具体说说。”
魏三七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衙役:“太多了,记不住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