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麻烦比起来,和夏司言分开才是更大的困难。
韩佑亲了亲夏司言的唇,说:“好。”
夏司言再一次低头吻住他。这次他们不着急把对方拆分入腹了,舌尖交缠,唇齿间偶尔泄露一点低低的喘息。韩佑闭上眼睛沉迷在这个漫长的吻里。
芸娘泡好茶端着托盘出来,见了这个情景忙又红着脸退回去。韩佑听到动静,睁开眼睛退开一点,夏司言追着他的唇深吻了最后一下才放开。
韩佑看到韩三关上了房门,院子的大门也关好了,侍卫们背对着他们,这一小方院子便十分安静,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虽然知道侍卫们都是皇帝的心腹,但韩佑还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谈情说爱,跟夏司言对视了一会儿,没话找话地说:“跟百洄的生意,陛下还做吗?”
“做啊。”他说这话的时候哑着嗓子,拖着一点尾音把明明很正经的话说出了暗示的意味。
很久没有跟人亲密过的韩佑有些羞赧,转身往院子里走。夏司言牵着他的手跟上,两人走到葡萄架下面停下来。
这个时候夏司言才跟他说正经事,“前日察日松来帖子邀请我赴宴,说他同意我们的价格,不过这个生意有点不好做。他们百洄国内的情况你知道吧?”
“听说百洄老国王病了挺久了,”韩佑斜靠在小书桌上说,“不过按照他们国家的传统,察日松和他的哥哥都有继承权,他是因为这件事才找我们买巨炮的吗?”
“是,”夏司言双手撑在他两侧,用一个把他圈在怀里的姿势说,“他现在这么着急,我估计他父王已经撑不住了。据我所知,他们朝中支持他哥哥哈苏图的人远远超过支持他的。他给我的信中还说,愿意开放北方海域的港口给我们。”
昭国不临海,百洄的通商港口对昭国来说无疑是很大的诱惑。韩佑听到这个有点激动地站直了,“真的?他是想要我们支持他夺位吗?”
夏司言眼神晦暗,在他唇上亲一口,“你希望我支持他吗?”
韩佑认真道:“哈苏图好战喜功,又一向对我们昭国不友好,两相比较当然是察日松夺得王位对我们更有利一些。”
夏司言挑眉,“只是这个原因?”
韩佑听他这么问,眼睛弯了一下:“还有一个原因,但我不太好说。”
夏司言扬起下巴,“你说。”
“我觉得他,”韩佑笑,“我觉得他哥太聪明了一点,若是要在他们中间选一个做潜在的敌人,我当然要选察日松了。”
夏司言捏着他的下巴靠近,“你跟他很熟?连他哥聪不聪明你都知道?”
“百洄每个月都有商队过来,开头那一年他哥也来过好几次,我打过交道的。”
“哦,”夏司言点点头,“那现在是察日松每个月都会来一趟?他每次来你们都会见面?都会一起出去?”
韩佑不疑有他,坦然道:“对啊。”
夏司言心里一空,“所以林如成说的是真的?”
“林如成?他说什么?”
“他说你跟百洄国二王子过从甚密,”夏司言心里在生气,面上却是委屈,“说你们相约去酒楼喝酒喝到很晚,他还说百洄国二王子当众亲你的脸。”
韩佑:“……”除了过从甚密以外,后面两件事倒是都曾发生过的。但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坦坦荡荡,被人这样背后一说,却变了味道。
夏司言见韩佑不说话了,心里更是吊起来,“林如成这样说你,若是背后诋毁,我是要严惩他的。不过我不信他,我只信你。”
说完他等着韩佑否认。
“去酒楼……”韩佑说,“没有经常去,去过一两次而已。”
夏司言点点头,“那他亲你呢?”
韩佑倒是不觉心虚,“陛下知道百洄国民风开放,他们见面都要亲吻脸颊以示友好。”
夏司言眯了眯眼:“我没有听说百洄有这个风俗。”
韩佑没有去过百洄,但是察日松说得那么确定,他丝毫没有起疑,“只是陛下没有听说,或许他们真是如此呢?不过也只有那一次,后来我跟察日松说了我们昭国没有这样的礼仪,让他尊重本国风俗,他便也没有再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