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点点头嗯了一声,陛下决定的事情,他说什么也是徒劳。
三人又说了些别的,没过多久,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谯楼报时的钟声,已经是亥时了。
李恬和王文思站起身告辞,韩佑把他们送到前院,李恬站在垂花门前拍了拍韩佑的肩膀,说:“别送了,外面凉你仔细又受风寒。上次中毒到现在也没过多久,你瘦了好多。”
韩佑见李恬说完这话又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好像是还有话要说,韩佑问他怎么了,他又说没事。
回书房的时候,房中那盏素白绢面的宫灯不知怎么的突然灭了,韩佑转身想出去叫人点灯,在昏暗中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你……”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堵住了嘴巴,鼻息间全是夏司言的味道。韩佑一整天的焦躁神奇地被抚慰了,他顺从地仰着头,张开嘴巴让夏司言吻他。
许久之后两人喘着气抱在一起,夏司言闭着眼睛把头埋在他颈窝,低声说:“想你了。”
“我也是。”韩佑回答。
黑暗中,夏司言的手臂收紧,把韩佑勒得生疼。
头一天晚上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让年轻的皇帝忐忑了一整天,生怕韩佑骨子里那种文官的执拗劲儿又来了,要跟他上书自请离京之类的。
今天他在文华殿跟京中那几个世家大族的家主谈了一整个下午。
与那些老狐狸交涉是件很费神的事,他腾不出念头来想韩佑,之后又设宫宴款待众人,他陪着坐了一会儿,直到现在才抽出身来。
出宫前他特意让冯可去书房看了内阁送过来的折子里有没有韩佑上的,冯可说没有,他才放心出来见韩佑。
这时听韩佑说出“我也是”三个字,夏司言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回胸腔里。
抱了一会儿,韩佑抚着他的背说:“今晚不能呆太久,明天一早要上朝,我不用去了,陛下还要去的。”
“先生在想什么呢?”夏司言低低地笑,哑声道:“呆那么久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韩佑借着窗外的光看皇帝令人心动的轮廓,故意问他:“陛下今天接见京中八大商户,还嫌不够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