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山雀的猜测随意寻了一个借口,我淡淡道:“只是水土不服罢了。”
“这段时间都在赶路,我缓一缓就好了。”我慢慢补充原因,在山雀的手臂上安抚的拍了一下,语气死水一般的平静。
山雀吸了吸鼻子,眼中浮着一层透明的薄光,轻易便能看出他仍是不放心我,“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不去理会小腹传来的隐隐抽痛,佯作无事的朝他笑了笑,“我们回去吧,晚宴还没结束呢。”
“……哦。”山雀迟疑地跟着我一起往回走。
他最好是心思单纯,我这样说了,他便信了,担忧的看我一眼,没有再追问了。
到底还是耽搁了一些时间,哪怕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往回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与裴医师碰了一个罩面。
裴医师裹在漆黑的袍子里,幽绿的眼瞳在我身上凝了一瞬。
我说服了山雀,心头却仍是止不住的意乱心慌,念头还没动,便已下意识抢在他开口询问之前解释自己的异常道:“先前接连坐了许久的灵舟,又初来乍到魔域,水土不服,叫你们担心了。”
裴医师黑袍微动,白骨敛回袖中,“好。”
我不敢多言,恐泄露了自己的心虚。
只掩耳盗铃一般匆匆走回座位。
才回到座位,便有脸熟的妖凑上来关怀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好差。”
对于他们的问询,我一概以“水土不服”搪塞。
说得次数多了,我竟慢慢地也将自己说服了。
我毕竟在修真界长了这么多年,突然换了一个地方,会水土不服也是情理之中。
“哦,这样啊,你之前一直都待在修真界,猛地到了魔域,确实可能会不太适应。”
“没事啊,等过段时间,住的久了,也就习惯了。”
“嗯。”
“饭菜还合你的口味吗?我看你一个晚上都没吃多少。”
“没有,是我胃口小。”
“哦,怪不得你那么瘦。”
“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尽管同我们说,不必拘谨。”
“好。”我在对方殷切的视线里夹起一筷子山珍,塞到嘴里。
好在,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升起反胃的感觉。
我食不知味的吃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到了晚宴结束
不知是否是上苍终于听见了我的声音,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一种叫我胆战心惊竟真的没有出现过了。
那一日扶树狼狈呕吐的经历就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我提心吊胆了几日,终于慢慢放下心来,暗笑自己大惊小怪。
说不定是一语成谶,真的只是水土不服罢了。
毕竟我也经历过假孕,知晓假孕的症状。
山雀先是叫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见我似乎真的克服了水土不服,便开始带着我在族地里四处熟悉。
我丹田上的禁锢尚未解开,体力比常人还不如,还没逛上多久,便气喘吁吁,双腿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