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风波门与死去的这几人岂非就如这老树被削去的两臂。
澹台,还有这铁面人,在江湖见不得光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势力,这两人是否有联系,眼下都没办法知情唯一得到的线索偏偏是假的。
秋濯雪摇头放下这些思绪,接下越迷津刺来的一剑,他们二人几乎没有动过手,只看过対方动手,然而当真自己対上,感觉仍是大不相同。
越迷津的剑招颇为简单,却有返璞归真,大道至简之意,一招一式,变化无穷,不论秋濯雪如何巧妙,似始终困在他剑下,有几次险些被刺着咽喉处,一时之间好胜心起,也较真起来。
如此你来我往,风动落叶,被纵横来往的剑气切作数片,于空中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绿雪。
两根树枝当然难以承受这样的负荷,最后关头,两人皆不约而同地脱手,将手中木枝急射远处,只听见哗啦啦两声,树枝彻底于空中爆开,最终弹落在地,已卷曲成一朵巨大的木花。
越迷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尚热的虎口:“你果然很精通剑法。”
“不如你。”虽从表面上难分胜负,但秋濯雪知道自己当时正处于劣势,若非越迷津提前收手,自己好几次要害已被点到,“要是真比剑,我脖子上只怕十个脑袋也被削下来了。”
越迷津神色淡漠,并不窃喜:“不怕,你的脑袋别在腰带上。”
秋濯雪怔了一怔,没想到秋濯雪还记得当年在吴都泛舟时说的趣话,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样说,倒叫我心里好受些了。”
“更何况,我专修剑道,与你比剑,本就是以己之长,攻人之短,没有什么不如之说。”越迷津低头抚了抚剑,淡然道。
“哎呀。”秋濯雪本就是洒脱之人,很快就从比试的胜负之心里逃出来,“人有所长,亦有所短。事无全利,亦无全害,有越兄这般本事的剑术高手在旁,秋某就是剑法稍逊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越迷津沉默片刻,缓缓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希望,我的脑袋能更灵光一些。”
秋濯雪朗声大笑起来,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柔声道:“你已很聪明了。”
他的身子与自己正紧密挨着,两人的手也挽着,转过脸就能看见那面容上甜甜的笑容。
即便是迷魂汤,只怕也没有这样叫人神魂颠倒的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