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男人看见此时此刻的明月影, 都会忍不住涌起一种保护她的冲动。
秋濯雪只是认真地思考着, 然后询问道:“你觉得要不要把她绑起来, 这样会不会更安全些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越迷津的话一向都很简洁, 也很诚恳,“我去拿绳子。”
不过他们最后都没有这么做, 只是将柔软的大床让给受伤的明月影,两个大男人则窝在小小的美人榻上。
美人榻并不是很大,越迷津只好挪了下身体,侧着身体让出一点空间来,秋濯雪顺从地躺下去靠在他的怀里,枕住臂膀。
这个晚上实在发生太多事,有些越迷津参与了,有些越迷津只听到了尾音,他并不觉得累,不过秋濯雪一定很累。
特别是遇到丁流云这样的对手,对人的消耗更为巨大。
他虽然不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但却是一个能够致他们于死地的敌人。
其实越迷津心里还有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在秋濯雪那里几乎都能得到答案,然而此刻却没打算问出来。
他只是有点惊奇又稀罕地想:原来秋濯雪也不是铁打的。
秋濯雪当然不是铁打钢铸的,他生得是一副再寻常不过的人躯,最多是皮囊曼妙些,跟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会饥会渴,会累会痛。
越迷津用另一只手去碰他的时候,秋濯雪往他怀里缩了缩,好像被打扰了,显得格外小,也许比十六岁的越迷津还要小一些,又将那只手握住了。
这下越迷津两只手都没办法动。
他想:就连这双看起来漂亮完美的手摸上去,柔软之余,还有许多薄薄的茧子。
在蹭过肌肤时,会引起说不上来的酥麻感,越迷津并不讨厌。
这时候一片很薄的花瓣从秋濯雪的头发里掉出来,大概是刚刚抱着明月影进来的时候,不慎磕碰到了一棵花树,越迷津盯着那片花,却没办法动,只好鼓起脸颊,轻轻吹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