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轩看了看外甥女,眉目之间柔和许多。
“其实与丁流云厮杀,本没有什么。”唐轩缓缓道,“我这一生,敌人要比朋友更多,要是较真起来,说不准丁流云还算我的敌人里最像是朋友的那个。”
沈不染有些难过:“舅舅……”
“别做这种姿态,非要说起来,这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唐轩又似是想到什么,轻轻叹息道,“有些事总不能带进棺材里,趁着我们现在都还动,早些结束也好。”
如今唐轩早就过了被称作少年人的年纪,可还没有老。
他不是将发的绿芽,拼了命想要一展身手,迫不及待想要探出土壤见识更多;却也不是将朽的枯木,衰弱无力,空有一腔未酬的壮志。
这本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
可是唐轩的神态却已经开始老了,他这句话听着虽然平静轻松,但是令三个旁观的年轻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凄凉之意。
秋濯雪虽然知道这个推测是错误的,但是他同样没办法帮玉邪郎证明清白,只能有口难言。
唐轩又看了看沈不染,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柔声道:“难过什么?放心吧,舅舅岂是服输之人,丁流云要杀,这幕后之人,舅舅也会找出来的。”
越迷津忽然道:“难道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唐轩微微一笑:“解铃还须系铃人,丁流云又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想要说服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玉邪郎开口。”
秋濯雪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叹息道:“这个办法,却如同没有办法一般。”
玉邪郎是不可能为丁流云再出江湖的。
“一点儿也不错。”唐轩欣然点头。
秋濯雪:“……”
他很清楚,两个人虽说的话一样,但是表达的意思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