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担心澹台珩?
还是在怀疑澹台珩?
秋濯雪虽然聪明,但也说不上许多话,只能紧随其后。
越迷津跟在他身旁,三人起起落落,很快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之外,丁流云推开房门,大步入内。
二人跟在后头,越迷津终于说出了今夜以来的第一句话:“你对丁流云好像格外偏心,为什么?是心有愧疚吗?”
秋濯雪不解其意,头也未转,含笑道:“越兄,何意?”
“我说。”越迷津道,“丁流云也杀了人,你对他与对明月影似乎全然不同。”
秋濯雪轻笑起来:“原来是这个,岂不闻春秋之义?原情定过,赦事诛意,丁前辈虽是杀人,但却受人利用,与其惩戒他,倒不如找出幕后主使。”
越迷津沉默半晌道:“你为何不惜被冤枉诬陷,都要保他,相信这件事的确有内情。”
“忠义之人不可负。”秋濯雪柔声道,“明姑娘利益分明,她为人处世再精细不过,寻常人根本算计她不过。可是丁流云的性情却与越兄一般,要是受了冤屈,绝不辩白,只以血来偿还,他不愿意开口,总要先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越迷津被他说中,哑口无言,只好冷哼一声。
秋濯雪笑道:“你不服气?”
越迷津淡淡道:“我没有不服气,只是你不怕他辜负你吗?”
“他辜负我又如何?”秋濯雪终于转过头来,莞尔一笑,看得越迷津只觉脸上一热,“这世上只要越兄不辜负我,我就无憾了。”
那浅色的长袖之中,能制敌,能弹拨,能撩动风月的手,露出微红的指尖,忽然轻轻握住了越迷津的手。
“是不是?”
越迷津只觉得被掌控住的并非是一只手,而是自己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