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秋濯雪淡淡一笑,“步少庄主如此善谋,难道不曾听说过吗?”
步天行深吸了几口气,很快又沉静下来,目光幽深:“如此说来,眼下的证据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秋濯雪道:“恐怕是的。”
步天行沉默地看着他:“你难道有自信离开这艘船?”
“秋某的武功虽不能说是当世第一。”秋濯雪镇定自若道,“可是步少庄主的武功似乎也并没有太难应对。”
步天行微微一笑:“不错,我的武功与烟波客相比,自是寒鸦攀鸾凤,不值一提,只是我却并非是一人在此,越大侠的性命还在我手中,不是吗?”
“不错,不过他已见过你的面,知道你害他,你是绝不肯放过他的。”秋濯雪老神在在道,“就算我救他也是白救,甚至还要搭上自己,实在不划算得很。”
步天行竟赞许道:“不错,的确是不划算的买卖。”
秋濯雪心中一紧,面上仍笑道:“秋某可不会做赔本买卖,除此之外,步少庄主还有别的法子吗?没有的话,秋某就走了。”
步天行看着他,忽然笑了开来:“那我倒是真的没有了,看来只能放任烟波客离开了。”
秋濯雪已笑不出来了。
他不但笑不出来,甚至连起身的样子都没有。
“人的心要是这般清楚分明,就不会有那么多当断不断的事了。”步天行淡淡道,“你若舍得走出这扇门,就不会留下与我纠缠了,只因你一直期盼他醒来,期盼着局势变化,期盼能叫你捉住哪怕一点点机会,对吗?”
秋濯雪叹了口气:“我虽知道你是喂不饱的狼,但要我撇下他离开,却是万难做到的。”
这次步天行又将那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我说过。”他的嗓音轻柔和善,简直不像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少侠,“烟波客,你到底是要喝下这杯茶的。”
“我喝下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秋濯雪皱眉道,“只要我一口气没死,你也不敢真杀了越兄,否则就失了筹码。步少庄主,你如何笃定我会饮下这杯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