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安安静静落子,“所以最后如何解决?”
谢灵均顿了顿,恨铁不成钢,“我暂时给垫了,回来就叫人扭他们去祠堂跪着,跪到反省为止。”
丝毫不提揭发的事。
薄言点点头,赞赏一般,“幼弟事,兄长服其劳,你这个长兄做得不错。”
别人不知道谢灵均是假的,他还不知道吗?谢灵均听了只觉得他在揶揄,一脸无语。
这话不知提醒谢灵均什么,他眼神一亮,“那个,我供你吃供你喝,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薄言没有抬头,“你想说什么?”
谢灵均:“今天在门口你也听见了,马上就是族里的小考,但家里没有主事的人,我恰巧回来这事儿不就落在我头上了吗?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这话要放在以前,谢灵均是说不出口的,但如今两人已然熟稔不少,谢灵均便“斗胆”了。
薄言抬头,打量了他一会儿,“我选择付钱。”
谢灵均立刻道:“都是一家人谈什么钱啊伤感情!只要你答应在小考上帮我考校考校族里的小辈,我就感激万分了!你说呢?”
薄言沉默片刻,“怎么考校?”
谢灵均:“很简单的,就是斗兽,谢家老传统了,一般都是由族里的长辈来,谢钟离不在就是其他翁主,既是点拨也是敲打。”
顿了顿,谢灵均有些心虚,“你也知道,如今长辈们都不在,我光杆司令一个,压根没有伴生兽,断然是考校不来的……”
薄言拈着棋子转了转,“我一个外人,以什么身份替你考校呢?”
谢灵均咽了咽,不敢看他,“懂得都懂,现在不懂到时候你就懂了。”
薄言收回视线,一口拒绝,“自己想办法。”
谢灵均皱脸,含怨盯了薄言良久,见他当真一点不为所动,忽然从凳子上起身,噗通跪在地板上。
薄言吓了一跳。
更吓人的,是谢灵均故作可怜的眼神,“幼弟事,兄长服其劳,你说的嘛阿兄。求你了阿兄,辛苦了阿兄。”
薄言顿时捏紧了手里的棋子,似笑非笑,“你胸口的剑,要不我给你拔了?”
谢灵均下意识捂住胸口,动了动嘴,“我不信,你在说气话。”
【狗男主!你的骨气?】
【男主不见了,只剩下狗了(doge)】
【老薄:想杀人!】
【谢灵均:求你了。】
【老薄:用我的招数打败我?】
【哈哈哈哈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想考校完全可以推了啊!随便找个借口,我伴生兽伤了挂了之类的。】
【估计是想借老薄之手教训一下那群熊孩子吧?】
【也可以是送他们一番机缘,妖兽常有龙不常有。】
【嗤,我看他就是自己懒得管,想看热闹。】
【不,是给老薄添堵。】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妙啊。】
【我是老薄手里那颗棋子,现在已经裂开了……】
“叮咚”两声,薄言丢了手里的碎棋。
面无表情起身,然后回房。
谢灵均跟着转身,一路目送。
见他快要消失在门后,厚着脸皮道:“没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回答他的是“嘭”的一声。
谢灵均不以为意,倏然起身拍了拍膝盖,也回房了。
……
过了几日,关在祠堂的谢家小辈陆陆续续被放出来,被谢灵均压着准备小考。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这回我可是找了个好灵宠,你们有谁能摘下他身上一根毫毛,我就佩服。”
规训堂内,谢灵均坐在讲台之上,对着堂内数十个大小各异的弟弟妹妹们说话,“只要你们有一个人能做到,往后你们想去哪儿野我都不管,不仅替你们隐瞒,花的灵石还算在我头上。但要是你们全军覆没,往后就都收了心在家好好勤学苦练。”
众人纷纷探身。
“大兄此话当真?”
“一根毫毛?大兄你也太瞧不起我们了?”
“就是!斗兽台有禁制,不管你多高的修为,都要压得跟我们一样,除了大翁主,其他翁主都少有全身而退的时候!”
“难不成大兄的伴生兽,比大翁主的红红还厉害?”
“我不信。”
谢灵均没有废话,“你们就说答不答应。”
有人问:“是什么妖兽呢?”
谢灵均:“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
众人各自交换了眼神,有胆大的举手,“大兄说话算话!”
谢灵均冷笑,“你们才要说话算话。”
臭小子,等着吃瘪吧。
小考当日,青城山下的一片清湖。
一大早,谢灵均并数十位谢家子弟便到了。
照例宣读小考规则之后,众人在岸边次第就座。
不过一会儿,湖中便冒起了水泡,升上一个石台,石台面积不大,周围并无围栏,堪堪高于水面。这便是今日的斗兽台了。
“大兄,小考就要开始了,你的伴生兽呢?”一位肩上坐着只小白虎的少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