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就算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特殊,被说中的时候还是会慌张。
“你的天赋,它太过了。”长泽时礼伸出一根手指,举例道:“整个平安京能找出和你一样天赋的那孩子是半妖,相比之下,你觉得其他咒术师会怎么看你?”
“……半妖?”宿傩赤色的瞳仁颤了颤,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那小子的母亲是白狐,现在暂时在阴阳寮求学。”长泽时礼把烤鱼翻了个面,撒了点不知道从哪找的调料,“他也是个被孤立的小子,我准备把你和他扔一块。”
撒在烤鱼上的调料挽回了一点长泽时礼身为大人的颜面,让这种拙劣的烤制品勉强能下嘴。
“说不定还能给你找个伴,他可比你会为人处世多了。”
“……”宿傩呼吸一顿,他沉默地看了一眼红发咒术师,却没有说什么。
但长泽时礼还在说着有的没的,“当然这个得你自己决定,晴明虽然天赋和你差不多,不过他毕竟是白狐之子……”
男孩忍不住问道:“你不喜欢异类?”
“不,我喜欢。”
长泽时礼即答,“我很喜欢一切打破常规的人、事物。哦,还有你。”
“你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宿傩。”
男孩一愣,偏过头去,“……哦。”
这人真奇怪。
他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叫做‘纵容’的关切,却仍然无法放下心里的戒备。
“倔强又谨慎的臭小子,……啧,简直和我当初一模一样。”长泽时礼对系统啧啧称奇。
系统在自闭,并不想理他。
得到回应的宿傩心里却不那么平静。
他思考了着自己的价值,他找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对方觊觎的东西,不对等的关心让他十分难以放下心里的戒备。
特别是那份特殊,始终让他保持警醒。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男孩问,在这个安静的休憩时刻去问出心里的疑惑。
“我身上,我的存在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对我吗?”男孩清澈的赤瞳望着长泽时礼,他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宿傩不明白,这个咒术师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
他现在的拟态拾掇好了混入村镇里也不是找不到人收留,但是他自小开始在外流浪,见过太多人心险恶,没有等价的平等一切都有可能是阴谋和诡计。
名字、庇护、咒术。
而自己拟态下的躯体、和所谓半妖之子持平的天赋,都是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定时炸弹。
这让宿傩不得不多想。
“喔……”长泽时礼眯起眼睛,他太了解这种心思了。
身份不对等的不安不是一言半语就能安抚下来的,倔强的小崽子有自己的执着,不会就这么安心的享受别人的庇护。
“那我直说好了。”长泽时礼打了个响指,他说:“传承。”
宿傩茫然的重复了一遍这个他不太接触到的词汇,“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