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见此收回手,从包里取出湿纸巾给她擦汗。
婶婶不好意思让她动手,主动接过纸巾胡乱地摸了一把脸,“你电话不是一直打不通嘛。刚巧老侯进城里上货,我就顺道来看看你。”
说完又掠过贺以舟,打量一番后颇为满意,撞了撞夏明月,压低声音问:“对象?”
夏明月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婶婶笑得开心,目光更加赤/条条地在他身上周旋。
小区出入的人并不是很多,然而情况特殊,夏明月还是有些害怕。
“天太热了,婶婶我们进去说。”
婶婶急忙把手抽出来,说:“不了不了。婶子这次来就是顺道看你,还想问问你是不是出啥事了。”
夏明月心里一个咯噔。
婶婶没有看出所以然,自顾自道:“前些儿个小卖铺来了两小毛头,指着我鼻子骂你,我也没听清楚是为啥,最后见你叔出来就跑了。我还听镇子上其他人在议论,说……说什么杀人犯?所以就想来问问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叔婶在镇里开了家小卖部,赚钱不多,但也能维持一家生计。
镇子小,左右邻里都认识,自打夏明月在上京闯出名堂,她就成了村口婆娘们闲暇时的消遣。
嫉妒是人之常情,不少人都恨夏明月过得好,若平常有人说侄女坏话,夏婶子总会上去争论一番;不过近日的闲言碎语过于古怪,加上电话打不通,她就特意跑了这一趟。
明明是盛夏,夏明月却惊出一手心冷汗。
她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无措让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无非是同行抹黑。”
此时,贺以舟替她开口。
夏婶子看过去,他彬彬有礼地为婶婶譬解:“人红是非多。不少人都嫉妒明月,所以散播一些不实的谣言。”
“我就说。”婶婶悬在心里面的石头放下,喜笑颜开,“我们家明月从小就乖,哪能是什么杀人犯。新闻上说造谣是犯法的,明月呀,我们能告就告,不要怕他们!”
夏明月没有点头也没有应和,只是侧眸看了眼贺以舟。
他很从容,眼里没有半分窘迫。
“您放心,我们会处理的。”贺以舟说,“不过最近闹得大,方便的话您最好关两天店铺,别牵累了你们。”
“好好好,刚巧最近她奶奶生病,又快到中秋,我们正好关两天。”婶婶信了这番说辞,“那我先走了,再晚点就赶不上车了。对了……”婶婶敲了下脑袋,指着那两个大袋子说,“看我这记性,那里面装了两床被子,一床给你,一床给晓曼,冬天盖,暖和得很。还有些特产,你们分着吃。”
“好。谢谢婶婶。”
“我走啦,明月照顾好自己。”
她匆匆忙忙地转身,背影很瘦,又充满乡下农妇才有的精干。
在这繁花似锦的城市当中,那道身影妆点得过于突兀,夏明月没由来地一阵心酸。
“婶婶!”她叫住她,小跑而过,从钱包抽出仅剩的几张现金,握过她手强行塞进去,“中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你拿着……”顿了下,“给自个儿还有我奶奶他们买点好的。”
夏婶婶眼底划过讶然,片刻笑了,“晓得。你也要好好的,别管外面人说什么,活好自个儿就行了,千万别给他们影响。那些人啊,素不相识但是一肚子坏水儿,巴不得所有人都过得比自己差,所以你别听,也别放在心上。”
“嗯。”
她看着她步伐远离,身影逐渐被川流不息地车海淹没。
夏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背对树影,转身走向光明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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