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宋殊禹的声音响起:“那你呢?”
“我是玉潭村人,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简而言之,即便那些人找茬,也不会拿他身份的事做文章。
只是那些人具体会做什么就说不好了。
可宋殊禹仍旧没动。
柳玉听见胡为叽叽喳喳告状的说话声以及邵文鸿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里越来越着急:“甄大哥?”
见宋殊禹始终不动,柳玉心下一横,咬牙便要将拦路的随从推开,就在这时,一只手牵住了他的手。
他愣了下。
低头看去——
是宋殊禹的手。
与此同时,怒火冲冠的邵文鸿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冷不丁瞧见柳玉的脸,邵文鸿愤怒的表情霎时凝固。
“柳玉?”邵文鸿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又惊又喜地说,“是你!”
满脸是血的胡为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在柳玉和宋殊禹之间指来指去:“二少,他们不仅把我打成这样,还在二少的医馆门外闹事,现在二少一来,他们就急着走,二少可不能让他们走掉啊!”
说完,又听哎哟一声。
邵文鸿直接把折扇敲在了胡为的脑袋上。
“到底是谁在闹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邵文鸿说,“绝对又是你在挑事,还想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胡为不可置信地看着邵文鸿:“二少……”
邵文鸿毫不废话,当即一脚踹在胡为的屁股上:“还不快给人道歉!”
“二少,我冤枉啊!”胡为脑袋痛、屁股痛、鼻子更是痛得好像要裂开了,他还以为来了靠山,结果这个靠山是别人的靠山!
“你还好意思说冤枉?”邵文鸿冷冷一笑,用折扇指着柳玉说,“他是我朋友,他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
胡为:“……”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话是卲二公子会说的话?那两个人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怎么可能成为卲二公子的朋友?
可惜邵文鸿根本不给胡为反应的机会,见胡为不动,又是一脚踹去:“赶紧道歉!”
胡为一个没站稳,被踹得跪趴在地,脸上的鲜血止不住地往地上滴落,他百思不得其解,胸腔里涌动着不甘和愤恨,又在最后全部化为害怕和卑微。
“小人知错,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哥,还望大哥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
话未说完,便被邵文鸿一脚踹开:“滚回去!”
“是是是……”胡为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医馆。
几个随从以及邵氏医馆的其他伙计得到吩咐,连忙疏散人群,在他们的驱赶下,围观路人很快就散开了。
邵文鸿回到柳玉面前,关切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柳玉还是头一次瞧见邵文鸿如此暴力的时候,已经被吓得一愣一愣,他睁大眼睛,连话都不敢说。
邵文鸿把柳玉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见柳玉没事,顿时露出笑容:“是我管教我们医馆的伙计不当,让他冒犯到了你,正好眼下到了饭点,不如我请你吃个便饭,就当是赔罪了。”
闻言,柳玉用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