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殊禹和柳玉一起撑伞离开,曾夷才迈开站得酸痛的脚:“我们也该走了。”
“夷哥。”曾飞喊道,“你说这件事,我们要告诉夫人吗?”
不管怎么说,摄政王和那个小少年的感情都是意料之外的事,也是节外生枝,压根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有了那个小少年的存在,怕是他们的很多计划都会随之发生改变。
曾夷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先别说,毕竟是大人的私事,让大人自己处理吧。”
曾飞道:“好。”
“不过话说回来——”曾夷到底没忍住,语气讪讪,“我以为这辈子只有夫人近得了大人的身了,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一个柳玉。”
曾飞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挺有本事。”
他们从小跟在摄政王身边,比谁都了解摄政王的事,摄政王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和他们一样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到如今权势滔天的地步。
充满了算计和卑劣手段的环境让摄政王注定养成不了真善美的性子,他城府极深、心狠手辣、敏感多疑、并且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也只是被他当做利用的工具。
然而这样的摄政王竟然爱上了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小少年。
曾夷和曾飞以为是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改变了摄政王的性子和心境,可转念想到昨晚摄政王云淡风轻地吩咐他们杀掉潜伏在县上的其他人,他们才发现摄政王没有变。
摄政王还是那个摄政王。
也许吸引着摄政王的是柳玉身上某个独一无二的特质。
……
柳玉没再去找付秀妮,不过两天后,文婶子又找来了。
这次柳玉直接告诉文婶子他有喜欢的人了。
文婶子闻言一愣,忙道:“你这么快就有喜欢的人了?别是为了忽悠我,上次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真的,我没骗你。”柳玉想到昨天在那处废弃屋子里发生的事,脸颊和耳根都红了。
文婶子狐疑地打量了柳玉半晌,虽然心有疑虑,但是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作为女方家人也不好再死缠烂打下去。
“行吧,是我家秀妮和你没有缘分。”
文婶子走后,柳玉立即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宋殊禹,他倒没说别的,只委婉地向宋殊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宋殊禹正坐在桌前看书,听了柳玉的话,笑着伸手拉过柳玉的手:“以后若是还有人打你的主意,你就这样告诉他们。”
这个要求着实无理取闹,宋殊禹自己也知道,却不想柳玉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好。”
宋殊禹喉头一紧,拉着柳玉坐到自己的一边腿上,单手揽过柳玉的腰。
他第一次这么搂着柳玉的腰,和想象中一样细,即便穿着厚实的冬衣,也能被他一手搂住。
但柳玉似乎不习惯这样的坐姿,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比坐在凳子上还规矩。
就是时不时地扭捏一下。
扭捏到第四五下的时候,宋殊禹忍无可忍地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腰。
柳玉瞬间绷直背部,下意识往旁躲了些:“别、别捏。”
宋殊禹笑道:“那你也别蹭来蹭去。”
“蹭”这个字用得相当微妙,即便柳玉连纸上谈兵的经验都没有,也在这个时候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我没有。”柳玉连忙反驳,“我没有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