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禹平静的面色不变,但柳玉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宛若被人点了穴道,连脚步都无法挪到。
“看到没有?”女人指着宋殊禹,哈哈大笑,“他不仅杀了那几个贱女人和那些贱种,连把他养育到大的亲爹都不放过!”
笑着笑着,女人突然眼眶一红,双手捂脸地呜咽出声,“可怜我才三十几就没了丈夫、当了寡妇,你为什么要对你爹下手,为什么?他是你爹啊!”
看着眼前又哭又闹疯疯癫癫的女人,宋殊禹的一颗心不停下坠。
似乎有冷水灌入四肢,他的身体温度急剧下降,手脚冰凉得好像被人扔到了冰天雪地里。
刹那间,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变相囚禁了他好多年的屋子里。
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
成天以泪洗面的母亲。
还有对他虎视眈眈时刻想要除掉他的那几个小妾和她们生下的孩子们。
他的生活被无尽的绝望包裹。
被下毒、被刺杀、被软禁,唯一能保护他的母亲却懦弱无能,一次次地被欺负,一次次地被推倒,除了在他的床榻前哭泣和诅咒,什么都做不了。
他原以为她会高兴的。
为什么她会变成如此模样?
宋殊禹不愿回想,却恍若魔怔一般控制不住地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他被压在巍峨的巨石之下,全身麻木,连动一下都极为艰难。
为什么?
他一直想不通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