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从这里过去,当真是全然不知道是什么的。
“贫僧与是非越战于迷津,本以为他佛法精深,不想也是个麻烦的人,跟当年的枯叶当真是没什么两样的,哈哈……”
这和尚竟然大笑了起来。
唐时记起来,是非说这明轮法师的时候,曾经提到说他已经是个散修,毕竟不算是小自在天的人了。除了神元上师渡劫失败灰飞烟灭以外,以前小自在天很少传出什么渡劫失败的消息,这一位明轮法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败,最后成了个散修,还离开了小自在天。
都是一些旧事,唐时也不好多问。
怎么说,这人也跟小自在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大约是不会对唐时做什么的。
唐时也笑了一声:“我以为您出身小自在天,应当是个比较含蓄的人,不成想不比外面的邪魔外道好多少的。”
他这话里含着明显的讽刺和不悦,可明轮法师听了却没有什么反应。
想起方才跟是非之间的斗法,这都过去了整整二十多天,还没分出个胜负来,是非也真是很厉害了。难怪人人都说他是小自在天最后的希望了,只可惜这样的人最终还是要走枯叶禅师那样的老路,是个没意思的。
最后困在迷津之中,竟然还要他来解救一二,却不知道——小自在天最后的这个希望,是不是会毁在他手中。
只是不破不立,慧定禅师一开始的办法并没有任何的差错。
最大的错,便是在……
“小子,你修了无情道?”明轮法师忽然问了一句。
无情道这样的东西,修炼不修炼似乎都没有什么差距,它不像是功法一样有迹可循,不过是心中的心思轨迹,如何能一眼就看出来?
明轮法师知道唐时疑惑,笑道:“你在疑惑我为什么知道你修了无情道吧?”
“我何时修过无情道?”唐时冷笑了一声,懒得承认。
那明轮法师不过道:“相由心生,随意找个修行佛法的都能看出来,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吗?不过,你这无情道修炼得好,哈哈……”
这人纯粹就是有毛病,根本是个疯僧,也难怪渡劫不会过了。
他修炼无情道是他的事情,这和尚在这里废话总是不少。他有心想知道到底这和尚捉自己去干什么,便问道:“到底为何捉我?我不曾与小自在天结怨,也不曾与是非有什么关系,更不与你有什么过节,还请高僧给个由头。”
心里骂的是秃驴,嘴上说的是高僧,明轮忽然便觉得有趣儿起来。
这小子,年纪不大,可是心思不少,更奇怪的是这样的人很聪明,可是不像是他们佛家的人向来最欣赏的那种心思纯善之辈,怎么是非偏偏跟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不过正跟他刚刚笑的一样,也正好是这叫做唐时的小子修炼了无情道,不然之后的事情怕还难办了。
到底他还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的,即便离开了小自在天,也无法否认自己曾经是其中的一份子,尽管觉得当初的那些人傻,可也不能说自己不佩服他们。他不过是个懦弱的逃兵,也或者说是……枯叶禅师布在这边的一枚暗棋,自从知道内四岛的人对是非的态度,他便知道——这一盘棋,终于开始活了。
只是棋活了,枯叶禅师死了,不知道这是非,最后又是个什么下场?
兴许于佛家而言,这样才是真正的“得”。
他心中是万般思绪闪过,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地方。
不过是一片海,只是那颜色看上去跟旁的海有些微的区别,这一片海是泛着黑色的。
明轮法师大笑了一声,又叹气,最后道:“总归是我心慈手软了,本不该对是非手下留情。了这世间因果业报,我曾受了小自在天的恩,不该忘恩负义,今日帮了他,到底是个什么结果我亦不想问。你今日修了无情道,倒也不必有日后的烦恼。”
唐时只听得一头雾水,尼玛的你跟小自在天有过往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人简直是毛病了,又说是非有问题,是非有问题来找他干什么?
他急着回洗墨阁,这人纯粹是来捣乱的吧?
见唐时铁青着脸,不说话,那明轮法师便道;“七情六欲本是人之常情,佛之幻身无数,如今是非与我斗法,困于了这迷津之中——你可知何为迷津?入者谜,不悟不得出,若是他十三年之后不能出来,怕是小自在天就要这样毁于一旦了。”
明轮法师说完,便将唐时体内的经脉禁锢了起来,往那海底下一扔,只道:“他若悟了,自然解开你禁锢,你且去吧。我非小自在天人,甚至也不是和尚,你莫要将我的罪名怪到和尚的身上便好,老衲法号明轮,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