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唐时不会善罢甘休,可他不会说完。
“左边的乃是西王母,居中者杀了西王母,占其仙宫,以壁画镌刻当年事,又剑削西王母塑像头颅。此后,居右者削去居中者头颅,并于前殿悬挂灵镜,时间约在最近三千六百年之中。”
他的推测很简略,甚至只说了结果。
前面的跟唐时所推测的没有任何的区别这让唐时觉得自己的推测应该不存在问题。
可是之前前殿之中对着海图的那镜子……是非是怎么想到的?
“别的还能理解,镜子作何解释?”
唐时回头看了一眼,隔着这下凹的台阶,便能够看到前殿了。
回想起前殿那里死了的几个,唐时也是心有余悸 。
他眼睛现在还看不清,只是借助元婴之力能“视物”而已。
无非是那镜中出来的声音而已,是非知道的肯定比唐时多,他推断出来的这一点也不会有错。
甚至是非脑海之中已经构建出了一个大局,只是他偏偏不能告诉唐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一句,即便不用在对弈之中,在此刻竟然也有一种格外现实的贴合意境。
“青鸟仙宫本自上界降临,何人能随意改动这仙宫之中布局?非同等级修士不能够。历来进入仙宫之人,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小三千下届修士,无法与三十三天相比。此宫之主,即便于三十三天之中也是上位之佼佼者,非常人所能撼动。”
所以其实道理跟唐时之前的推测是一致的,同等级论。
这样分析,的确是很有道理了。
只是唐时最想问的还不是这里,他笑道:“你从何处得知那正殿之中会有危险的?又为什么在看到那一道裂缝之后不进去,反而回头来看这塑像?”
是非道:“修佛之人,对戾气太过熟悉。”
所以在感觉到的一刹那,便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是非知道得多,也记得很多。
那戾气,分明跟之前那镜中气息一致,是非不能不多想。事实证明,他多想的似乎都对了。
还有些事情,唐时再问也不能说了。
不过——唐时也不可能再问下去了。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还不知道事情还有什么疑点。
一切暂时从这里打住。
再看了那三尊塑像一眼,唐时忽然奇怪,为什么后面的人还没过来,难道还在后面?
之前被这里的三尊塑像吓住,所以暂时忽略了那边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倒是连忙赶回去看。
只是这一看,就把唐时给惊到了。
不说那楼刑怎么忽然之间那么狼狈,单看那正殿之中鬼气森森,便知道发生的变化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原本宏伟庄严的大殿外面,早已经是黑气血光涌动在一起了。
那尖锐刺耳的啼鸣,一声声地扎入众人的耳中,几乎要让人为之眩晕了。
别的人都站在半空之中,踏着自己的法宝,唐时跟是非却是站在中殿后的台阶上,瞧着对面地狱一样可怕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