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道:“明天我得去挨个找他们。”
这夜吕仲明和尉迟恭一直在商量,尉迟恭的脑子非常清楚,说:“秦琼和罗士信他们,其实是无可无不可的,追随世民也行,追随建成也不亏,影响他俩的,唯一因素就在于你。”
吕仲明最先认识秦,罗二人,虽然常常相处,却甚至没有尉迟恭这么了解他们,又问:“李靖呢?”
尉迟恭道:“李靖的理想和咱们不一样,他有他的事业,期待有一个大展宏图的地方,对于他来说,追随建成,与追随世民,都是一样的。”
“可世民救了他。”吕仲明道。
尉迟恭笑笑,点头,伸出手臂,让吕仲明枕在他的肩上,吕仲明又问:“知节与世绩呢?”
“他俩是新人。”尉迟恭道:“求富贵,求功名,只要世民能证明,能给他们机会,就足以打动他们,而且也永不会背叛。”
说到底,还是个押注的问题,把注押在李世民还是李建成的身上,决定了以后前途如何。所以大家都在观察,并等候吕仲明归来,许多事并不是因为与吕仲明交情好,而是他总是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从进入晋阳唐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吕仲明每次给出的都是神预言,协助李世民从匈奴的威胁中抽身,在险恶的天气情况下攻下霍邑,出使瓦岗,并顺利带回了程知节与徐世绩两员大将……
说实话吕仲明还是有点惭愧,要认真说来,尉迟恭才是对形势看得最清楚的那个,自己不过是占了知道历史的便宜,如果模糊不清的话,基本靠猜或者靠撞。
吕仲明问了许多,尉迟恭就自己所知一一作答,末了吕仲明都困得有点迷糊了,尉迟恭又提醒道:“明天把世民给咱们那包金子分一分,带给知节他们……”
“嗯。”吕仲明意识模糊,说:“你为什么会跟着世民?”
尉迟恭笑了笑,说:“就是把他当弟弟照顾,虽然只跟了他几年,却像是看着个弟弟在长大的感觉……”
吕仲明朝尉迟恭怀里缩,渐渐地睡着了。
翌日天刚亮,吕仲明打着呵欠出来,便看到一人在外面扫落叶,抬头时朝吕仲明笑了笑,吕仲明依稀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
这人作文士装扮,一身青袍,书卷气十足,看上去只比李世民大了两三岁,然而眉清目秀,犹如世家子弟,不卑不亢,眉若浓墨,眼带敬佩之色,朝吕仲明拱手道:“吕道长,久仰。”
吕仲明猛地想起了,笑道:“房玄龄!”
房玄龄会心一笑,说:“世民让我来听吕道长差遣,猜今天吕道长出门访友,让玄龄跟着,四处转转。”
吕仲明心想真是够了,李世民怎么总是这么喜欢给自己派跟班,第一个是尉迟恭,现在则是房玄龄。
“吃饭了没有?”尉迟恭对房玄龄倒是很随意,说:“吃了早饭再去罢。”
房玄龄也不客气,便进来了,尉迟恭盛上饭,房玄龄又道:“唐王打算重建一支军队,请尉迟将军统帅,这几日尉迟将军想必无暇分身了。”
尉迟恭稍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吕仲明道:“要重新给你派兵么?”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都想到了那夜的事,明显已引起李渊与李建成警觉,但他们对尉迟恭不像李世民对他那么了解,只是单纯地解读为,尉迟恭闲置在长安,容易引起不满之心。于是还是让他重建军队,给他找点事干。
尉迟恭大大咧咧一笑,说:“本想少点麻烦,不带兵了,既然这么说,我老黑也是个劳碌命,说不得还得再陪世民折腾几年。”
房玄龄笑道:“有吕道长与尉迟将军在,世民当可高枕无忧。”
吕仲明微微一笑,房玄龄又问:“尉迟将军有什么打算?需要什么帮助,请尽管说。”
尉迟恭深吸一口气,说:“李靖带着天策军。罗士信带外城骁骑营,秦琼带御林军,我这段日子里,想了不少事,媳妇,你说我能不能带出一队比天策骑军更厉害的兵来?”
吕仲明马上脸就红了,尉迟恭当着房玄龄的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叫媳妇,不知道秀死快吗?!房玄龄却是莞尔,仿佛早已知道尉迟恭与吕仲明的关系。
“还……还好罢。”吕仲明大囧,旋即把脸用手一抹,一本正经道:“奴家对夫君您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你们俩……”房玄龄一脸不忍卒睹。
“你不相信我?”尉迟恭侧头,眼里带着笑意看吕仲明。
吕仲明道:“相信。”
他知道尉迟恭想带出一队自己的兵,那种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气势,个个以一敌百的勇气,这么一支军队,是为将之人的梦想。就像特种部队一般,别人都做不了的事情,尉迟恭可以做。
“兵贵精不贵多。”吕仲明道:“两千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