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里有南边进贡的大朵茉莉花,花朵又大又多,香味悠远又不是那么浓郁,淡淡的散在暖阁里,于是连坐在宝座上端坐着的威仪的皇上闻上去也多了两分婉约和清新。
璃蓉怀了身孕,皇上眼皮也没抬的赐了坐,她坐在绣墩上听着皇上的教诲:“贤良淑德,兢兢业业,开枝散叶…..”闻着这香味,莫名轻笑了一声。
皇上声音一顿,不悦的抬眸看过去。
那白净细腻的脸蛋这些时日因为吃的好睡的好,浅浅的一点婴儿肥又养了回来,越发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仙气,面庞上晕染着淡淡的红晕,有着后宫女子不能比拟的健康和生机,仿佛是这阴沉又暗淡后宫里独独开出的一朵耀眼的太阳花,明媚动人。
皇上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道:‘德嫔,注意言行!’
璃蓉跟皇上这些日子只偶尔互换了一两次,这些时日皇上都没有怎么去后宫,不过需求毕竟还是旺盛,偶尔一次夜里换过来,皇上手里正捏着一方湿腻腻的帕子。
皇上瞧着那吉冠下露出的白玉一样耳垂上浅浅的红色,立刻像是读进了璃蓉的心里,拔高了声音道:“德嫔,你在想什么?!”
璃蓉吓了一跳,不敢在挑战皇上的底线,忙起身先行了个敷衍的礼,捏着帕子踩着花盆底一步步走到皇上跟前,试着撒了个娇,轻勾了勾皇上的衣袖:“有些日子不见了,您就不想臣妾?”
李德全垂首立在边上,远远瞧着德嫔娘娘那不太有诚意的举动,瞧见皇上嘴角勉力压下去的笑意,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他一个奴才也不知道皇上这些日子较的什么劲,不进后宫,也不叫德嫔娘娘侍候,仿佛憋着气,他偶尔提了一次叫德嫔娘娘侍候,皇上立刻就道:“叫她做什么?难道后宫里没有别人?”
太皇太后提议要给僖嫔进位分,皇上又立刻提出要给德贵人进位。
今日是册封礼,皇上早起就在殿里转来转去的等,现下德嫔娘娘来了,又装模作样。
只不过怕是也装不了多久。
皇上下嫌弃的推开了璃蓉的手:“好好说话,做什么拉拉扯扯的。”
璃蓉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显,忽然一捂肚子,哎呦了一声。
皇上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扶着璃蓉,关切的道:“怎么呢?!那里不舒服?”
皇上面上的关切不似作伪,璃蓉讪讪的的放下了手,小心的拉着皇上的手道:“您还不肯跟臣妾说话么?”
皇上一瞧她是装的,立刻气急败坏的要甩开手,又怕真的伤着了她,瞧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隐在吉服下,不着痕迹的别过了眼,凉凉道:“朕看你是恃宠而骄。”
“那也要您宠着臣妾才行。”
“朕怎么不宠你?”
璃蓉眼睛使劲眨了几下,泛起了水光,低低的道:“可是您有好些天都不见臣妾呢。”
娇娇弱弱可怜兮兮的白皮小狐狸。
皇上知道她是装的,彼此之间能够互换,日常又时时相处,她是个面上乖巧,心里一肚子鬼主意的人,前些日子连样子也不愿意装一装,如今得了他给的位分了,高兴了便又来哄着他,他若是就这样饶过了她,往后她还不是越发要蹬鼻子上脸了?
皇上决定好好的振一振自己的夫纲。
摆着皇上的威严,淡漠又冷酷的看着角落里的大朵茉莉花,坚决不肯多看璃蓉。
一双柔胰落在了肩头,轻盈的来回抚摸,如兰的热气浅浅的喷在耳畔,脊背上是惊人的弹力,以及由此而来的深耕与记忆中的被翻红浪,令人血脉喷张。
皇上咬牙道:“你做什么?”
那人儿早摘了吉冠,整个人贴了上去,海棠般的唇瓣,轻轻的擦过皇上而耳朵,贝齿轻轻咬了咬,皇上竟然一阵颤栗。
美人儿于是整个人都坐在了皇上的怀里,低笑着道:“您难道忘了这宝座上的恩爱了么?”
皇上的眼睛都红了。
这个妖精!
他低着头对着那奉上来的红唇狠狠的咬了上去。
然而及触到那柔软和娇嫩的时候立刻就化成了不可言喻的思念和渴望,低低的婉转的深深的不可自拔,从温柔到霸道,攻城略地,撕扯的璃蓉的舌头和唇瓣隐隐发疼,然而璃蓉又同样的又一次折服于皇上的技艺中,低低的吟出了声。
皇上的鼻口间都是璃蓉的幽香,搂着她玲珑有致柔软的身子,身上四处起了火一般。
又顾念她怀着身孕,怕伤着了她,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几日不见,你是越发坏了。”皇上低笑着说。
璃蓉藏在皇上的胸前,也轻笑了一声:“在不搏一把,往后便是连御膳房的点心都吃不上了。”
皇上脸一冷道:“哪个狗奴才怠慢了你?”
璃蓉从皇上的怀里钻出来,笑着道:“这倒不至于,只是尚义局有个叫卫清秋的姑娘,做的点心实属难得,若我不是宠妃又从哪里得卫姑娘的好东西?”
皇上摩挲着她的柔胰,美人儿在怀,多少填补了这几日的空虚,心情好,便顺着璃蓉的话道:“尚义局还有人做点心?”
璃蓉道:“要不借着皇上的光,直接把人叫过来,臣妾也见一见尊容?”
皇上心情好,也有些时间,便吩咐早站在了外头的李德全道:“去尚义局要人。”
李德全忙吩咐下去。
皇上这些日子新得了不少东西,拉着璃蓉起来往里头去,从多宝阁上翻下来叫璃蓉看:“瞧瞧这个。”
是个粉彩的莲花托碗,重要的是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