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出松了口气的声音:“你的确是小根,带人进来吧,注意莫要摸到门把手,也小心脚下。”
我仔细一看……泥土上泛着淡淡的蓝光,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不愧是用药的高手啊……一下子心里有了更多信心。
小心翼翼地跟着走进屋里,情景却与我想象的大相径庭。屋中四壁空空,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桌上摆着些可疑的粉末和瓶瓶罐罐,旁边坐了个大约三十来岁、形容消瘦的青年人,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我们。
我吃了一惊,问道:“敢问阁下就是……神医谷主?”
那青年人一瞪眼:“怎么,你觉得不像,因为我看起来年轻?其实你在怀疑我吧?你在怀疑吧!你是觉得我医术不可靠吧?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凭什么看着年轻就不可以是谷主?没听说过曹冲六岁称象甘罗十二岁拜相……吗?!我可是堂堂正正地当上谷主的!没有杀人没有篡位没有阴谋诡计你想拉我下来也没用!我在谷里声誉颇高成果喜人每年都能发明一种新药……”
我被他嚷嚷的脑仁子疼,一片嘈杂中,板蓝根木着脸对我说:“师父一向如此,总是怀疑大家想害他,请见谅。”
你这个师父真的是被你压了一下之后变成这样的么……那你真是罪孽深重啊。我看了一下板蓝根那年轻而麻木的脸庞,又同情了他一下。
只是我们有求于人,不管神医有什么毛病都要恭恭敬敬地跟人家讲话。于是我趁着他喘气的间隙,果断插入道:“谷主,在下不敢放肆,可否看看我师弟的脉象?”
他的注意力被转移,看着二师弟,眼中透出贪婪的光芒,跟几年没吃肉的人见着肉了似的,我想起他徒弟先前说自己的师父喜欢疑难杂症,估计是因为水平太高,好久没遇上了,才会变得这样吧。只是他这样看着二师弟,我终究觉得心里不自在,迈个步子挡在他们中间,正要赔着笑脸说点什么,却被他一把推开,直愣愣冲着二师弟扑过去。
我瞅他那姿势看着简直渗人,二师弟却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还好神医人虽然奇怪,但是终究是要研究病情,他抓过了二师弟的手腕,摸了一会儿,向二师弟问道:“我需要用上内力探你的经脉,可否?”
一般武林人士自然不愿让他人用内力打探自己的奇经八脉,二师弟犹豫了一下,结果神医立刻开始嚷嚷:“你是在怀疑我?你是在怀疑我吧!你觉得我会心怀不轨,废了你的经脉!简直奇耻大辱!要知道我从八岁就开始行医,九岁就懂得缝线——”他嘴上语气极不高兴,手里却紧紧揪着二师弟。
见二师弟眉头隆起,好像要开始不耐烦了,我忙道:“二师弟,你就同意了吧?”他见状才点点头,神医自然也止住话头,闭上眼睛,似乎是要开始运功了。脉门被他人输入内力是极为危险的事情,但由大夫来做自然是例外,我没想到神医谷主还有功夫在身,心中又添了几分喜意,这样岂不是对治疗更有助益?又怕他弄出什么岔子,也不敢吭声,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他们。不得不说,神医这样安静下来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看着真是个纯正的好人,脸庞年轻端正,大概还不到三十岁呢。我正仔细观察着,却见二师弟手臂微微颤动,似乎微有些痛苦,连忙又注视着他,一刻也不敢移开。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谷主张开眼睛,板蓝根上前为他擦汗,同时问道:“师父,你看如何?”
他点点头,神情少有地严肃起来:“跟你刚才跟我说的差不多,阳火上升,肝气不畅……”
我终于黑了脸:“喂,我们不是来看上火的!”
神医不紧不慢地说:“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若是内力混乱的症状,我有三个法子给你选。”
我大喜,没想到有三个法子这么多!神医就是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