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我就是有点想哭而已。”我赶紧伸手摸摸脸,唔,还好只是眼角有点水汽。
过了一会儿,二师弟缓缓地说:“那,你现在相信我喜欢你了么?”
我想,我这辈子还没听过他语气这么温柔呢。
“嗯。”
而后,谁也没有再出声。
第二天,孙珀便急匆匆地带着剩余的人押着我们上路了,任凭我怎么说自己伤重不宜动身,他都硬起心肠不松口,令我又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站在我们这边。孙珀似乎有些担心二师弟又会失去神智,便要求他解下武器。二师弟坚决不同意,也不要和我分开,态度强硬的令我佩服至极。神医谷内现在只有板蓝根知道二师弟的伤势,却因为谷里的规矩不能随我们离开。我很怕二师弟被关进囚车里运到长阳,那样对他实在太过折辱,于是最终那条“同心锁”又被拿了出来,将他的双手束缚住。为了让孙珀放心,我还忽悠说这是神医用特殊材料专门为二师弟制作的,可以舒缓他的神经,孙珀将信将疑,见我们还算老实,也就同意了。
临走之前板蓝根告诉我他师父出了神医谷去为我们寻药材,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趁人不注意塞给我一瓶药,还递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但是,抱歉,这个眼神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啊!那个药瓶我闻了闻,似乎只是普通的安神药啊!拿到之后心里更七上八下了啊!
那些人为我们准备了一辆马车,除了外面有很多人看管之外,其实条件还不错。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和二师弟两个拖着破破烂烂的身躯,向着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出发。
第67章 回忆
到了正午时分,一行人停下来做饭,我从车窗向外窥探,发现他们果然是训练有素,有几个人从背上卸下一口大锅,有的从身上摸出米袋下锅淘米,还有几个专门负责生火,过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把热气腾腾的米饭给我们送来了,这待遇还当真不错。
我虽然没什么胃口,闻见饭菜香气还是食指大动。这一路颠簸,尽管我一直躺平不动弹,仍旧因为受伤而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也只能咬牙忍着,现在总算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二师弟双手被缚,拿着碗的时候锁链丁零当啷地乱响,我看着更加难受:虽然二师弟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我知道这样做非常伤一个武人的自尊,那些正道年轻子弟,从前大都听说过二师弟的名头,现在大概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态度将信将疑中又带着点幸灾乐祸。好奇心重的人,好比刚才那个送饭小弟,看到他都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几遍,好像二师弟长了三只手似的。
被当成异类的滋味不好受,这个我也不是没体会过。
终于忍不住听那钢铁碰撞的声音,我放下碗,对二师弟说:“你这样多不方便,来我帮你吃。”
二师弟一愣,而后我笑眯眯地把链子握在手里抬起来,说道:“好了,你吃吧,这下没声音了。”
他不知道为何抽了抽嘴角。
吃完饭后大家继续开路,我歪着身子靠在车壁上假寐,渐渐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嘴里也一片苦涩,只得闭着眼睛希望它自己平缓过去。我之前可从来没晕过车啊,该死的捅我一刀的小喽啰,愣是把我折腾成了现在这种弱不禁风的模样,见到他了我一定要把他绑到水车上一直转圈,直到他从此再也不能转弯为止,对了,那人叫啥来着,现在还健在否?
我想问,但又怕自己一张嘴就吐出来,这时有只手伸过来摸我脑门,还伴随二师弟的声音道:“你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