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师叔又瞪了他一眼,捏着拳头似乎要以后算账的样子。
我咬着牙,二师弟却摇摇头推开我的手,泰然自若地转身跟着那人走了,没看出有什么留恋的样子,徒留我站在原地。
事情发展和我想象的似乎不大一样,我“依依不舍”地瞪着他的背影。
但是上演难分难离的戏码似乎也很奇怪……还是乖乖地跟着人家走吧。
谢家庄里其实有地牢,只是因为我们身份尴尬,倒是收拾出了一间客房来,但门外看守重重,几个年轻人警惕地看着我走进房间,眼睛没有一刻离开,我边冒冷汗边把门关上了,觉得他们的目光简直要隔着门板穿进来。
生平很少有机会被这么多人关注,压力甚大。幸好没有贴身监视,也许也是觉得我翻不起什么风浪吧。
明天还要被询问,我需要编出来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说那剑谱是谢家的人给我们的行不行?可是谢家后人对外来说是下落不明,说出来他们的行踪真的好么?
我在这厢纠结着,已经有人进来给我送了饭菜,天色也渐渐擦黑。我把油灯点起来,开始认真地思考怎么过之后那一关。
正想着,却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内室那里喀嚓喀嚓的,好像有老鼠在墙里打洞。
我叹了口气,云潇山上老鼠不少,没想到谢家庄居然也有,果然当家人去世后,接班人又不见踪影,好好的庄子被一群大老粗占据着,连老鼠都有了。
天性里实在不能对这种声音置之不理,我弯下腰掀开床帐,试图去抓住那扰人的小东西,结果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床板被一寸寸地移开,从里面突然冒出个人头来。
看到那个该死的十分眼熟的脑袋后,我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小师弟看到我就站在床边等着他,倒是吃了一惊,差点没叫出声来,还是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出声!”
他眨眨眼睛表示会意,我一松开手,他便灵敏地跳出床下密道,直接扑到我怀里,小声说:“大师兄!”
小师弟出现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那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我顾不上质问他,慌忙地瞅瞅外面的人影,似乎没有动静,才稍微安下心。为了以防万一,干脆把他拉到床上坐下,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神情似乎有些焦虑,可还是对我高兴地微微笑了,脸颊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可惜那酒窝很快就隐去。他说:“大师兄,你要赶快逃出去!”
我一愣,他低声说道:“我前几天假装惹事被赶到别的地方,其实在打探这里的地道,还好真的派上用场了。大师兄,你不知道,这次参加那个什么大会的人好多都对你们身上的东西心怀鬼胎……总之情况万分凶险,留下来肯定讨不到好,还、还是赶快跟我走吧!”
我沉吟道:“这……我也知道要让大家都相信我们很难,但是先前那些都只是流言,没有确凿的证据,有梵松大师在,要真个定罪也不容易吧?而且,我若逃了,岂不是坐实了深藏秘籍的事实,到那时还会连累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