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出来的肉饼饼皮稍厚,外面是脆的,里层接触肉馅的部分却沾满了肉汁,软糯咸香,羊肉馅煎过之后紧成了一团,肉汤一切开就流了满碟子。给晏寒江分过去一小块后,他就拿筷子夹着剩下的,一口咬掉了大半个,然后抬手抹掉嘴角溢出的肉汁。

好久没吃到羊肉了,还是热乎乎的馅饼吃着舒服!

吃饱喝足之后,邵宗严并没立刻收拾桌子,而是从厨房端出一盘蒸得松软香甜的松子糕,给沙发上的小草精鱼切了一块大小适品的糕饼,又倒了浅浅一酒蛊底的茶水。

晏寒江抱着酒盅不怎么优雅地喝着茶,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道士,淡淡道:“你有心事?”

邵宗严沉默了一下,捧着微微烫手的茶杯道:“我下午给人算命时听出来,现在的人很信风水命现什么的。我从小长在道门,虽然没正式出家,可是画符、驱鬼、炼药、看相问卜也都是行家,找个地方摆摆小摊,随便看看相便能养家糊口……”

“不用说了,”他把杯底的茶水一口气喝光,撂下杯子,一脸严肃地看着邵宗严,然后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我答应。”

邵道长让他幌了一下,本来是打算据理力争几句的,话还没出口便听到了那句“我答应”,那些准备好的说辞便都堵在舌尖,一时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的唇形十分好看,特别是这样半张不张的时候,唇间展开一段诱人的弧度,中间露出一点雪白的门牙,就像是添加了许多化学色素的糖果,明知吃下去不好,却让人不惜伤害身体也想尝尝。

草鱼精忽然想到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比喻。他觉得这念头可笑,便克制自己不再看那段弧线,可挪开目光之后,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很惊讶,以为我不会同意你出去?”

邵宗严的嘴终于闭上了,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承认:“这些天一直在学习,连菜都是到了实在没吃的时才买,我以为晏兄会让我留下多读书。”

草鱼精舒展开身体,细细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露出清冷的脸庞和小小的、却看得出线条优美结实的胸膛:“你要出去可以,但是必须带上我。”

在这个世界搞封建迷信活动,还是个没身份证暂住证的黑户,这要是不小心撞上城管……都得直接送救助站遣返了。

他认真地盯着邵宗严,对面的人类却有些恍惚的模样,伸出手指在他脸上蹭了一下。但碰到他冰冷的脸颊后,小道士很快清醒过来,慌乱地收回了手指,白嫩的耳垂霎时染上了一片红晕,说了句“外面天冷,我去给晏兄做件衣服”便匆匆起身离去。

这是……害羞了?晏寒江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里。过了一会儿,他把自己的尾巴用力朝上卷了起来,展开那片大而薄的尾鳍,盖住了一部分身体。

后来他收到了一件从领口到尾巴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墨色小袍子,下摆做成了曳撒式,宽宽大大的,足够他的尾鳍在衣服里完全展开。

===================================

那次家庭会议结束几天后,邵道长终于做好了一切前期工作,穿着西装托着鱼缸,在全市各大灵气稍稍浓郁的地方正式展开了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