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命妇们不走也得走了,倒是宫里的妃嫔不用走,一个个眼含热泪扑向皇帝,哭得一片娇声燕语,令闻者伤心。几位太医匆匆赶来,翻了翻眼睛,按了脉相,脸色顿时都变得极难看,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说好。

正得宠的几位妃子收了眼泪,眉毛一挑,疾言厉色地威胁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本宫替你做主!哪怕是皇……伤害皇上的那人地位多高,权势多大,本宫也绝不放过她!”

皇后稳稳端着架子,手按在内侍手背上,淡然吩咐:“邢掌院只管说,说出病来才好治,不然让皇上在地上这么干晾着,耽搁了治疗你们谁担得起?”

邢掌院满头大汗,低着头道:“臣万死……陛下其实没什么大病,只是这些日子行房过度,肾不藏华,阴阳暗亏,一激动就虚火上升,容易昏晕过去。”

“这是小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该用什么药只管用什么药。”贵妃拧了眉头道:“只不知是哪位妹妹这些日子横得圣宠,陛下只管护着人,把咱们这些正经宫妃都当成了会吃醋害人的人防着呢!”

邢太医还不敢起,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战战兢兢地说:“老臣、老臣的话还没说完,陛下这肾水伤得太狠,只怕将来……将来皇嗣上有碍……”

咣当一声,箫韶身上又砸上了几位妃嫔。

第114章 第九次救援

皇帝伤得太重,不宜移动,皇后便作主将人留在凤仪宫,命太医好生诊治。那几名晕了的嫔妃各自送回宫了,没晕的也有回宫的也有留下来侍疾的,皇后对这群人的乱相视若无睹,叫人换了热水继续给小皇子洗三。

洗好之后,她便屏退宫女内侍,亲手抱着孩子去了儿子住的侧殿。

外面那场热闹的大戏仿佛和这间寝殿无关似的,殿里的陈设依旧微带旧意,那股令人不快的药气已经散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腻的香。邵宗严坐在外间窗户下,拿着把素面团扇给药炉子扇火,炉子上的砂锅里翻腾着的却是一锅吊得雪白的肘子汤。

再往里走一点儿,便见着了两个怎么看怎么像神仙的男子:一个黑衣墨发,正专心看着锅里的奶汤;另一个则倚着罗汉床坐着,神意高远,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臂,双手翻飞,包出一个个圆润雪白的小包子,再翻掌将封口的地方按在下头。

正是晏寒江和祁会封。

早在箫韶倒下,外命妇退出大殿的时候,祁会封就趁水摸鱼,摸了晏寒江回偏殿。当时邵宗严正给皇后吊着催奶的汤,小桌上摆着几样澄米分糕之类的甜点心,中午饭还没预备,他怕皇帝晕倒引起乱子会影响小厨房,就坐在炕桌上包起了包子。

皇后进殿时就看到了这么一殿温馨画面,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先把孩子放到了吊床里,回身重重朝三人行了一礼:“多亏三位相助,不然今天我和阿宝早就躺在灵堂了,又怎么能看到箫韶恶有恶报的好戏。”

祁会封和邵宗严连忙答礼,晏大仙云淡风轻地摆了摆袖子,替道侣答道:“这都是小事,我们还该谢客户你呢,不然也救不出他师兄了。”他的龙形这么威武好看,不多给人看看也是可惜,有那么些人真心实意地夸赞敬仰他,他心里也是挺满意的。

也是客户运气好,若是早生几天,赶上他还没跳过龙门,就是现了形也是漫天妖风乌云的草鱼精,达不到现在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