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诺急得差点哭出来,欧靖却不为所动,冷酷地问道:“你现在才刚进军校,谁敢说你能走到哪一步呢?而且这件事是赵少将先提出来的,是他看中了你,你知道吗?只有你能帮父亲抓住这个机会,进了赵家之后你也会得到更多资源,只是一场政治联姻而已,你什么损失也不会有,还能得到更多,这是双赢的事。”
欧诺紧紧咬着牙,一语不发。
欧靖又劝了几句,见这个儿子总不松口,便有些不耐烦,叹道:“就这样吧,你去跟赵少诚道个歉,回去后我会找个老师教你礼仪,再给你多打些零用钱。你也长这么大了,有些事不用我教你也该懂得……”
欧诺摇了摇头:“我已经把他打了,道歉也晚了——”
他就想故意惹怒欧靖,让他不要再提和赵家的婚事,可话没说完,欧靖眼中就迸出一片怒火,挥手重重打向他的脸。邵道长连忙操控力场阻拦他,却不想那只手到了半空就自己停下来了,紧紧攥成拳,又缩了回去。
欧诺心里透出几分惊喜,期待地说:“你不生我的气了?”
不是不生气了,是生气也不能打脸。欧靖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命令道:“你先给赵少将道歉,以后乖乖听话,我和赵家都会好好照顾你的。要是赵少诚真的给你气走了,这件事办不成,我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我虽然进不了中央军校管你,但我做父亲的要给你办个休学还是很容易的!”
欧诺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死死盯着欧靖,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他从小一直崇拜的父亲,一直高高在上,神一般的父亲,怎么会对他说这种话?
他可以体谅父亲要用他联姻,要让他讨好那个赵少诚,可是刚才那番话却彻底颠覆了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令他无法接受。欧诺无意识地用上一丝灵力震开了欧靖的手,拉开房门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一口气跑到了马路上。
这座饭店位于城郊,来时是欧靖的人开车送他来的,这一着急跑出来,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别说没有公交,就连个出租车也拦不到,只能站在空荡荡的公路上干瞪眼。
难道还要回去跟人道歉,跟父亲认罪?
可他根本没做错,凭什么道歉!欧诺胸中梗着一口气,死活不愿低头,双腿迈开就顺着马路边走了下去。刚走没几句,邵道长出露出身形把他拦住了,叹道:“走反了,还是我来吧。”
“啊?”
不等客户反应过来,他就一抬手把人捞到了肩上,脚下踏了个缩地成寸的步法,朝欧诺租的那处房子的方向跑去。背后似乎有人在窥视他们,可邵道长的步速太快,走的又是路灯照不到的林荫地,没几步就将那座饭店远远地甩在了视线外。
欧诺被他扛在肩上,颠得胃一下下收缩,幸好刚才在餐厅里吃的不多,不然再硌几下就要吐出来了。其实他下来自己走还能更舒服些,可这时候他就需要身体的不适分散心中痛苦,只是咬牙忍着,低声问邵宗严:“邵哥,我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记得以前……至少以前他从没这么直白地让我跟男人见面,我还一直以为就算联姻,他也得给我找个女性呢,想不到只要有人肯要我,他就连挑都不挑了……邵哥,晏哥,你们的父母呢,会很疼你吧?”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父母。”邵道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索性实话实说:“我一出生就被人扔在山沟里了,还是师父下山卖假药时听见我在沟里哭,听我的声音就不像普通人,所以就把我捡回去了。”
客户料不到他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脸色登即变了,连声道歉:“邵哥真抱歉,我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