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客人到了。”
男人沉静如水的眸子里仿佛投下石子,顿时泛起涟漪。他挑起眉,脸上露出一些不甘愿,却无可奈何的复杂神色。
“是他?”
“……是。”那管家小心翼翼回答。
男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修长手指在衣服上一弹:“我这就去,你让厨房端些零嘴上来。”
“是。”那管家立刻转身沿着石板路去了。
男人从门后跨出,往前走了几步,身后追来一人。
来人一身布甲,腰上佩剑。身子高壮结实,皮肤黝黑。他追上男人后,保持和男人一步远的距离道:“公子真要这样做?”
“是不得不这样做。”男人慢慢道,“那两人故意害我,我也是没了办法。”
闻言,来人低下头,手指指甲嵌进掌心:“都是属下的错。”
男人轻轻挑眉,绕过长廊,远远就看见站在假山下打量的两个身影。
他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蹦道:“确实是你的错!”
……
夏苍乔正和谷小讨论慕容家的假山和夏家假山长得好像,难道有什么地方是专门做假山批发的?
谷小跟着这个少爷的思维乱七八糟的回答,许多话他都听不懂,可他也必须回答。
“夏公子。”
不怎么甘愿的招呼声从身后传来,夏苍乔回头,眉开眼笑。
“风雅颂,你看,我还是进了你的家门了。”
慕容雅不想去追究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也不想再去纠正名字问题。此时有求于人,他只得先低头。
“之前种种,是慕容冒犯了。以后夏公子若是想来便来,慕容一定好好款待。”
“咦?”夏苍乔吓一跳:“你今天吃错药了?”
三句话不到,原形毕露。
慕容雅额头抽了抽,抬眸看他:“夏公子今天会来,难道不是为了那件事吗?”
“哪件事?”夏苍乔歪头,黑发顺着肩头流泻而下。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长衫,胸襟前是金橘色的刺绣,两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仿若鄙睨苍生;袖口和衣衫下摆处也是金线滚边,处处彰显着奢华。
腰间是白玉腰带,挂着一只看上去像玉扳指的戒环,金色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荡了荡。
慕容雅不得不承认,即便眼前这个男人像过街老鼠,只是没人敢喊打。他的样貌却实实在在是一等一的完美。
面如冠玉,朗目星眉,明眸皓齿。夏苍乔不像他爹,恐怕是像他那早逝的母亲,加上从未习武,身子不免柔弱,但眉宇间的痞气遮掩了那抹美艳感,变得英姿勃勃。
想起夏云卿,虽是弟弟,却因为像夏老爷。身体结实,肩背宽厚,皮肤不像夏苍乔如雪般的白净,而是带点麦色,看上去就要有气魄许多。
慕容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才别开眼:“夏公子是明知故问了,眼下京城已将你我之间的事以讹传讹,无法收拾,难道夏公子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夏苍乔翻了个白眼,顿时将那张俊脸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我听说是你先陷害我。”
“那是因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慕容雅往前走了几步,道:“请夏公子与我一道去大厅坐下说吧。”
……
从厨房端来的三盘点心,一直在不停歇的被夏苍乔往嘴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