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担心的问题已经没有啦!”苍乔哈哈哈笑起来,一边拍夏云卿肩膀,“我们不是亲兄弟!真的太好了对不对?!哎呀,我还一直担心我们搞禁断会没有好下场啊,还一直在烦恼怎么跟爹娘说啊,难不成一辈子保持地下党关系?你想啊,你将来是要继承夏家的,爹说不定会逼着你娶亲啊,到时候要怎么办?我抢亲吗?哎哟人家会不好意思啊……”
夏苍乔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夏云卿满头黑线——怎么办,好像自己一个人烦恼了这么久根本没有必要啊……
桌子那头,司空琅与悍将忽视这两兄弟直接开始讨论了起来。
“你见过这戒指吗?”司空琅问悍将。
悍将摇头,“我跟着公子也进过很多次宫,但从未听闻……”
两人还在讨论这个问题,那头华雀突然道:“二十多年前,难道是那件事?”
司空琅与悍将停下来看啊,两人眼里都有所领悟。蒋戟虽是江湖人,也道:“如果是那件事的话,宜兰大部分百姓也都知道吧?”
苍乔闭上嘴,左右看看众人,“什么事?”
华雀道:“二十多年前,先皇驾崩,当时的皇子们为了抢帝位闹了个满城风雨。那是宜兰内乱最厉害的时候。”
“听说当时血洗宜兰京城,连京城外许多村庄都没能幸免。”司空琅补充道。
悍将也道:“毕竟先皇有十三位皇子,打起来可非同寻常。仁皇是第十一皇子,听说是正统太子,但其实有传闻说,传位的诏书临时被改过。”
谷小睁大眼,“这是哪里的传闻?怎的从未听过?”
悍将道:“不过宫里私底下的传闻罢了,这些话题无论如何也传不到坊间去。”
司空琅也点头,“我也听三哥的奶妈说起过,如今在京城里闭门不出二十多年的三王爷也是那时候的受害者,他不出门是答应过父皇,若是踏出家门一步,全家便活不了。”
苍乔听得心惊,他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室的冷酷无情,却不知亲兄弟之间居然能无情到这种地步。不过想来也是这么个道理,窥觑皇位的人都得不什么好下场,如仁皇这般仁慈的才放过了三王爷,换成其他人,养虎为患不如杀了一了百了。也省得日后担心他与自家孩子争位。
这么一想,九王爷之所以慢慢从朝政里退出来,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吧。如今皇上正是在立太子的紧要关头,他谁也不偏袒最好,省得麻烦。
苍乔摇头,“朝廷里的事光是听起来就觉得烦。”
司空琅也点头,话锋一转道:“那位七先生,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参与其中的某个人。我们对当年的事虽然知道一二,却不完整。也许皇叔他们更清楚。”
夏云卿几乎是下意识否定:“不行!”
苍乔笑了笑,伸手捏住夏云卿手指,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不用那么担心,方行说的话不一定是对的。”
夏云卿皱眉,“但若是……”
“若是要杀,不过早晚的时间。仁皇与九王爷待我如何,谁也没有我更清楚。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是真的不愿杀我,而不是什么愧疚弥补。”
夏云卿不吭声,但脸上依然写满了拒绝妥协四个字。苍乔见他那么坚持,也不再勉强,道:“那就先不说,在见到那位神秘先生之前,我们还是先做好眼下的事吧。”
……
前方的消息不断传来,据说是最后的防线也要塌了,撑不住了。司空琅和悍将连续督促后面的炸山行动,以及山谷之后所有村子的人员转移和堤防。运气好的是,一个村子里的老村长拄着拐杖一摇三晃的赶到司空琅面前,告诉他村子后头还有一条废弃许久的小山路,通往的是另一边小流沙河的分叉,如此一来洪水可以被分流成两拨,能减轻不少压力。
所有的工程都在争分夺秒,这边的消息传过去后,英宥也回信道在这边做好准备之前,他们会想尽办法阻拦洪水的决堤。
朴先生的信也附在一起,信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金樟失守,太子被囚。”
苍乔放下信道:“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金樟老二已经拿到了大权。”
司空琅也道:“战争将近了。这次九皇叔能跟去真是太好了,指不定就会打起来。”
苍乔长呼一口气,“那位七先生算是赢了第一局,不过第二局能不能开始得我说了算。”他说着,手指摸了摸腰间的戒环,模样一点不显沮丧挫败,反倒是跃跃欲试。
司空琅也被一连串的事件激发了嗜血的战意,摩拳擦掌的有些想去前线与自家皇叔一起抵御外敌。
而在众人都沉浸在宜兰与金樟的事件中时,有一个人却显得无比心不在焉。那个人是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