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燃不能将孟眠冬揽入怀中,便绅士又优雅地道:“走吧,我的车子就停在前面。”
孟眠冬点点头:“嗯。”
这时,孟明春和辛东海终于到了孟眠冬三步开外。
孟明春厉声斥责道:“眠冬,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哥哥又不会害你。”
孟眠冬战栗着,下意识地要向哥哥道歉,好不容易咬住了嘴唇,“对不起”这三个字才没有被吐出来。
辛东海不认识闻燃,打着圆场道:“明春,你别生气,眠冬肯定不是故意的。”
闻燃看着两个人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懒得理会他们,兀自朝着孟眠冬道:“我们走吧。”
孟明春听见这话,赶忙阻止道:“闻先生,眠冬明天一早还要送妈妈出丧,然后就该回去上课了,你不能把他带走。”
孟眠冬吓得往闻燃身后缩了缩,身体不由自主地抵上了闻燃的后背。
闻燃心里发甜,面色不变,答道:“我明天会及时送眠冬回来的,你放心吧。”
闻燃、辛东海对于孟明春而言,都是得罪不起的,两者相较,闻燃更加得罪不起,看这情况,自己的好弟弟好像已经勾搭上闻燃了,当真是天生要卖屁股的。
自己又该怎么从中得到好处?自己这弟弟总不能平白便宜了闻燃吧?
孟明春左思右想,决定先给闻燃一个面子,再做打算,便向着闻燃客气地道:“既然如此,眠冬就麻烦闻先生照顾了。”
闻燃觉察到抵在自己后背上的孟眠冬略微放松了些,而后便离他远了些。
辛东海当然不乐意,一双眼睛毒蛇一般,似能透过闻燃,以蛇信子舔舐到孟眠冬的身体。
他被孟明春拉到一边劝了又劝,才勉强同孟明春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剜闻燃一眼。
闻燃不以为意,转过身去,柔声道:“眠冬,走吧。”
孟眠冬望了闻燃一眼,眼中满是惊魂未定。
闻燃走在前面,将孟眠冬引到自己的车子前,开了后座的门,让孟眠冬坐进去。
——坐在后座应该能让孟眠冬安心一些吧?
他又走到驾驶座,刚要开门,视线却扫到了挡风玻璃上粘着的一张罚单——违章停车罚款二百元。
他毫不在意,揭下罚单,坐进驾驶座,将罚单随手一放,便关上了车门。
车子刚发动,他却听见后面的孟眠冬致歉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闻燃将车开到了自己附近的一处公寓,又为孟眠冬开了门。
孟眠冬垂着头,身体瑟瑟,出了车门,趔趄了一下,及时扶住了车子才站稳。
闻燃本是想去扶孟眠冬的,又怕吓着孟眠冬,只能关切道:“你还好么?”
“我……”孟眠冬极少对别人表达自己所想,他只会不停地满足别人的要求。
故而,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其实他的左脚很疼,胸口很疼,肚子也很疼。
他随闻燃上了楼去,被明亮的白炽灯一照,闻燃才清晰地看见了他侧颊的擦伤。
闻燃不敢莽撞,在沙发上坐了,才对着十步之外的孟眠冬道:“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么?”
孟眠冬沉默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