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有酒精依赖症的时间长于两年的病人在一定程度上,和瘾君子没有什么区别,一般而言,是没办法抵挡得住心瘾的,依靠心理治疗,也不可能根除心瘾,因而,最为有效的方法是进行手术治疗。
手术的前提是身体健康,而且经过两次以上正规的戒酒治疗。
孟眠冬并不满足手术的条件,所以仅能凭借自身的意志力来戒除酒精依赖症。
但戒除酒精依赖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太过心急只会引发震颤、恶心、呕吐等症状。
闻燃目前只要求孟眠冬不喝高度酒,便是出于这个原因。
他看着明明渴望着酒精,却拼命地忍耐着的孟眠冬,登时心如刀绞,伸长了手,拿起酒杯,将杯缘抵在孟眠冬的唇缝上,哄道:“没事的,喝吧。”
孟眠冬咬紧了牙关,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我不要喝酒……”
纵然神志努力地与酒精对抗着,但他的身体却明显由于酒精的接近而激动了起来。
闻燃舍不得孟眠冬这么为难自己,又哄道:“我不会讨厌你的,喝吧。”
孟眠冬的双眼已经被逼出了一层水雾,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下一个动作却是伸手将闻燃手中的酒杯打翻了。
俩人身下的床单是浅灰色的,紫色的酒液洒在上面格外刺眼,渗入织线后,呈现出暗淡的灰紫色,还有不少酒液溅在了俩人身上。
“对不起……”孟眠冬推开闻燃,“你别管我,你去把身上这套家居服换掉吧。”
闻燃叹了口气,就着桑葚酒的瓶口喝了一口,含在口中,又按住了孟眠冬的后腰,不许孟眠冬逃离,继而覆下了唇去。
孟眠冬明白闻燃的意图,但仍是因为抗拒不了闻燃的亲吻而松开了唇齿。
桑葚酒旋即漫入了他的口腔,他的身体稍稍舒展了一些,但却在刹那间对自己生出了厌恶来。
“没关系的。”闻燃抚摸着孟眠冬的脸颊,又喂了孟眠冬一口桑葚酒。
两口桑葚酒当然不可能压下酒瘾,孟眠冬被酒瘾逼得苍白了一张脸,却坚持着,没有向闻燃索要更多的桑葚酒。
闻燃不得不又喂着孟眠冬喝桑葚酒,喂下一瓶,孟眠冬都没有从酒瘾中逃脱。
他刚刚找了一遍,这个家里没有一瓶高度酒,只留下了些低度酒,要缓解酒瘾,恐怕需要高度酒吧?
他不由后悔起来,他没有患过酒精依赖症,到底是太轻视酒精依赖症了,居然一开始就要求孟眠冬不要喝高度酒。
他吻了下孟眠冬的眉心道:“眠冬,我出去买酒,马上就回来,你乖乖地等着我。”
孟眠冬一把抓住闻燃的手腕子,不许闻燃离开:“别走,陪着我。”
闻燃拨开孟眠冬手指:“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孟眠冬红着眼眶道:“可是我不想让你失望。”
“你没有让我失望,我的眠冬是最棒的。”闻燃换了衣服,去外面买了瓶杜松子酒来。
杜松子酒常常用来调制鸡尾酒,被誉为鸡尾酒的心脏,度数在三十五度到五十五度之间,酒精度数越高,品质越好。
闻燃买的这瓶杜松子酒的度数是四十三度,他打开杜松子酒,含了一口,又喂了孟眠冬。
这口杜松子酒滚过喉咙,孟眠冬依然能明显地感受到骚动的酒瘾,使得他对于自己的厌恶愈加浓烈了。
他没有向闻燃再要一口杜松子酒,竟是重重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并质问着自己:“你为什么这么没用?”
他的皮肤细嫩,这一记耳光下去,右颊应声印出了清晰的掌印,旋即又红肿了起来。
闻燃没来得及阻止,慌忙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来,敷在了孟眠冬的右颊上。
孟眠冬没有余力感知到右颊的寒冷,而是小心翼翼地揪住了闻燃心口的布料,好像生怕闻燃把他推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