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担心孟眠冬是不是出事了,在第三天的下午三点,他用力地敲着孟眠冬的门,左手敲疼了,便换成右手,就这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门终于被打开了。
门后站着的孟眠冬又苍白了不少,黑眼圈分外地扎眼。
他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伸手抱住孟眠冬,疼惜地道:“眠冬,你没有睡好么?”
孟眠冬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而是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吵?不但吵到我了,还吵到别人了。”
闻燃歉然地道:“对不起,但现在是星期一的下午,这层楼里的住户应该都上班、上学去了。”
孟眠冬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上班?”
闻燃解释道:“我请了三个月的长假,眠冬,我想陪着你,我想看着你一天天地好起来。”
孟眠冬嗤笑道:“你这个说法,就好像我得了绝症似的。”
闻燃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才问道:“眠冬,你听说过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么?”
孟眠冬微笑道:“你是想说我得了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么?”
闻燃点头道:“我们先去钟嘉玉家,见见钟嘉玉的父母,再去医院好么?”
“不好。”孟眠冬打了一个哈欠道,“你先进来,陪我睡觉。”
这三天,他还是天天做着被钟嘉玉虐杀的噩梦,睡了醒,醒了睡,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但现在在闻燃怀中,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觉得只要被闻燃拥抱着,他就能睡上一个好觉了。
闻燃明明是一个骗子,明明觊觎着他,还认为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但闻燃的怀抱为什么会这么温暖?
闻燃愕然不已,拿了钥匙,将自己家门锁上后,便跟着孟眠冬进了卧室。
孟眠冬有些洁癖,朝着闻燃道:“你先去洗澡。”
“好。”闻燃洗澡去了,洗完澡出来,看见孟眠冬站在卫生间门口。
孟眠冬将手中的内裤和睡衣递给了闻燃道:“你先穿我的。”
闻燃当着孟眠冬的面,穿上了内裤和睡衣。
孟眠冬拿了最大的内裤和睡衣,但穿在闻燃身上有点小了,闻燃恐怕会不舒服吧?
不过闻燃舒服不舒服和他有什么关系,对于他而言,眼前的闻燃不过是一件助眠的工具而已,谁会关心一件工具的心情?
他转过身去,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冲着站在不远处的闻燃道:“过来,上床来,抱着我。”
闻燃依言上了床去,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孟眠冬。
怀中的孟眠冬明明一点都不爱他,允许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助眠,但他心底的欢喜却疯长了起来。
孟眠冬感受着闻燃的体温,浓重的睡意不可抗拒地涌了上来。
在陷入睡眠的前一刻,他警告了闻燃:“不准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
由于睡意过于强大了,他连闻燃的回答都没有等到,就已经彻底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他转醒时,天都已经黑了。
他想要从闻燃怀中出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整个人钻到了闻燃怀中,脸颊抵着闻燃的心口,双手抱住了闻燃的腰身,双腿甚至缠上了闻燃的双腿。
他登时有了一种他和闻燃是一对恋人的错觉。
他的这副身体为什么会这么依赖闻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