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忐忑地问道:“你能答应我,我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你就不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么?”
孟眠冬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我们刚才在上……上……上床,就是把他的那个……那个……”班长说得磕磕绊绊的,因为过于羞耻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虽然班长并没有说完整,但孟眠冬联系刚才看到的画面,已经猜到班长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同性间不但能谈恋爱,还能进行性行为么?
他上过生理课,也帮姐姐洗过不少床单,当然知道异性间是能上床的,同时这也是一种繁殖行为。
但同性间上床又不能繁殖,只能是为了欲望或者爱情了吧?
所以,他端详着班长与团支书,问道:“你们是在谈恋爱么?”
班长的双眼中掠过一丝痛楚,同时身体颤抖,用双手撑住了一张课桌,才镇定地道:“不是,我们不是在谈恋爱。”
那么就是为了欲望了。
“你们继续吧,记得锁门。”他拿了自己的饭卡,便走出去了。
他本来在班级里是没有朋友的,经过这件事,他和班长的关系意外地好了起来。
期末考试后,班长约他一起去外面吃晚饭。
除了姐姐和闻燃,他没有和别人在外面吃过饭,而且闻燃肯定已经准备好今天的晚饭,就等着他回家了。
因此,他不假思索地拒绝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外面吃晚饭。”
“那好吧。”班长红着双眼,“眠冬,我本来是想向你倒苦水的,但我很清楚,倒苦水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用处。”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班长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触动,但还是觉得拒绝一个哭泣的朋友的邀约是不对的。
想到这,他打了电话给闻燃,告诉闻燃自己要和朋友去外面吃晚饭,才对着班长道:“你想吃什么?”
班长勉强笑了笑:“我们去吃烧烤吧。”
晚饭吃烧烤其实不太合适,但孟眠冬还是答应了。
班长带着孟眠冬,熟门熟路地钻进了学校外面的一个小弄堂里,到了一家烧烤店,烧烤店的生意很好,烟雾缭绕着。
班长找了个位置,等他们点了餐,班长又朝着孟眠冬道:“我和他结束了。”
孟眠冬奇怪地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和他谈恋爱么?那你们有什么可结束的?”
班长听到孟眠冬这么说,笑得前俯后仰,等身体安静下来了,才含着哭腔道:“你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没有开始过,又有什么可结束的。”
孟眠冬知道自己伤了班长的心,赶紧致歉道:“对不起。”
班长摇了摇头道:“你没有错。”
因为客人太多,他们点的烧烤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
孟眠冬啃着一只烤鸡腿,又听班长低声道:“我是同性恋,他是双性恋,我喜欢他,只喜欢他,但比起我来,他还有更多喜欢的人,对于他而言,我完全比不上女生。那天……就是你看见我们的那天,是我勾引他的,我对他说只要他和我做一次,我就会死心,但我食言了,和他做过一次,我怎么可能轻易地死心?我又缠着他做了很多次,他没有拒绝过,可我明白,他仅仅是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除了泄欲,我对他没有任何价值。”
没有任何价值……
在遇见闻燃前,孟眠冬也认为自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甚至认为自己没有活着的必要,但他现在已经很少这么认为了。
从自己的经验来看,班长也需要一个像闻燃这样的人,因而,他望住了班长道:“那你就应该去找一个认为你有价值的人。”
班长苦笑道:“我也许能找到一个认为我有价值的人,但我再也找不到我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