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火女、金毛飞几人连夜出发,费尽周折,以部分货物作为诱饵,引对方来上钩,成功扣住几名人质,又与对方谈判,用人质交换回了阿金的遗体,带回外岛风光大葬。
说起来,蒋庭辉和阿金非但没有任何交情,还几次因为意见不合而发生过口角。于公于私,都没有义务为对方身后事操心。可是他有他的长远打算。
将来一旦除掉了古展,和新堂口里定会为了争堂主之位打破头。如果论资排辈,那他蒋庭辉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想要笑到最后,除了天时地利,最要紧就是人和,不但要收服那些与自己交好的,更得收服那些与自己有过节的。
出来混的都是火爆脾气,磕磕碰碰再所难免,这种时候谁都怕自己敌对的一方上位会秋后算账,于是不得已展开混战,彼此扯后腿使绊子。这时候谁能让大家信服,谁能在上位之后善待那些曾经开罪过自己的人,无疑能得到更多选票。
他冒着横尸泰国的危险带了阿金回来,就是为了给所有和新的人看到,他蒋庭辉是个道义为上、有肩膀有担当的人,只要是自己堂口里的兄弟,无论亲疏,都可以为了对方以身犯险,做到仁至义尽。
他很庆幸抓住了这个机会,不管最终能不能除掉古展,起码先收服了一干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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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完成任务从泰国回来,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蒋庭辉拎着大包小包的泰国特产,风尘仆仆赶去医院看望弟弟,却得知弟弟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出院了。转头跑去他家里,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连打电话都一直转去留言信箱。
这一切让蒋庭辉倍感失落。
等他回到Solas,正看见闻琛坐在办公室里和那名叫Tony的MB急切说着什么,一向温和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了焦躁情绪。听见脚步声,闻琛将手里刚刚点着的烟大力按灭在烟缸里,匆匆抬起头打了个招呼:“庭辉,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杨笑基把三角街中段的泊车生意都给了龙准。至于我们的事,他目前还没有表态。”
旁边的Tony也站起身,低着头蔫蔫地叫了声:“辉哥……”
蒋庭辉盯了他一眼,耐着性子追问道:“怎么搞的,养小鸡不是对你挺上心的吗?也肯在你身上花钱,你就没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辉哥,其实杨生对我……”Tony为难地看了看闻琛,压低声悄悄对蒋庭辉说道,“他虽然对我也挺好的,但是从没碰过我,连手都没牵过。他好像只对我的长相感兴趣,不知道是嫌弃我的身份,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蒋庭辉长长吐出口气,将头仰在沙发靠背上,疲倦地揉着鼻梁。好半天,睁开眼看到Tony依旧站在身侧,他烦躁地抬抬手:“怎么,还等着我对你论功行赏吗?”
Tony脸色一变,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辉哥我……先告辞了!”转身噔噔噔头也不回跑出门去。
蒋庭辉拿起火机在手指间摆弄了一阵,忽然重重往茶几上一扣:“走,阿Vin,我们亲自去会会杨笑基。这样兜圈子绕来绕去,我等不起了!再拖下去,古展就真成了坐馆,到时候什么兔死狗烹,只怕你我都要被剥掉皮炖成肉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