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焦尾轻轻弯腰:“木洛熙参见陛下。”
“免礼。洛熙,过来朕身边。”慕容泽的眸子又恢复如常,仿佛染了一层浓浓的雾。
一众舞女已经停下舞步,鄙夷不屑的目光射来,我微微一笑,目视前方,将步子走得铿锵傲然。
慕容泽看着我傲然的表情像是笑了一下,也或许是我看花了眼。我坐在他旁边,还未放下焦尾,便被他一把揽住了腰身带入怀中,顿时一股龙诞香的味道冲入鼻孔,让我有些眩晕。
“洛熙,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朕不喜欢你穿红色的衣服,可你总是不听!”慕容泽端过来一杯酒,“罚酒!”
我淡然一笑,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心中却是明了,我有心疾,不能贪杯。更何况,慕容泽也从不干涉,哪怕他说罚酒,而我一口不喝,他也不会生气。他好像对什么事都淡淡然的,仿佛掌控着世间万物的神祇,高傲、尊贵、神秘、疏离……
至于我为什么喜欢穿红衣,却是因为红色鲜艳、如灿烂生命,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受伤,穿红衣不会被人发觉,这样才能维持自己的盛气凌人,不会露出破绽以至于丢掉小命。
七年质子生涯,我也不是白白渡过的。
慕容泽见我喝了酒,才放开我,瞥一眼焦尾,目光似乎带了丝欣悦,他开口:“很喜欢?”
“嗯。”我抱得紧了些。这几年如果没有焦尾,我的生活肯定是索然无趣的。
“弹一曲让朕听听。看你这几年有没有进步。”慕容泽又去斟酒,怡然自得地等着我来弹奏。
我拨弄了几下琴弦,调好音律,便开始弹奏。
焦尾的声音缓缓响起,渐渐盖过了旁边为舞女奏乐的声音,这是一首十面埋伏。
没错,我就是喜欢这种杀伐肃萧的曲子,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曲子我才能想象有一天回到自己的国家,带兵遣将,将其他几国给予大胤的伤害统统加倍偿还,兵临城下的时候,我才能忘记这七年的质子生涯。
眸光清冽冰寒,宛如战场上的修罗,我幻想着自己披荆斩棘的样子,指尖流泻出的曲子更加气势磅礴!
刀光剑影、血色冲天,或许我已经走火入魔,可是我越弹越快。
慕容泽品酒的动作一如往常,甚至不曾抬眼看我,他半眯着眼,似乎十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