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北的心脏猛地剧烈抽搐,几乎是一瞬就拧成了一团。
陆渊:“当时我就在门外,虽然听不见陆正庭和他谈了什么,但从送饭的小窗口里,我看见他有条不紊地拆掉枕套,塞进嘴里咬着,又自己把自己的左手绑住,右手只拿了个小的打火机,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对着自己的皮肤烧过去。”
陆渊沉浸在描述当时的场景中:“从皮肤和肉里烧出的脓水一滴一滴掉在雪白的床单上,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哭下一滴眼泪。”
秋意北强迫自己镇定:“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更加心疼陆渟,更加憎恨陆正庭?”
陆渊恢复了正常:“我是想提醒你,他当时只有六岁,就能对自己这么狠,千万不要觉得他有多么单纯无辜。”
“把他逼成这样的,难道不是你们这群疯子吗?”
“疯子?我觉得他才是疯子,腿被烧成那样,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他还笑着叫我大哥。他比我可怕多了,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怕。”
秋意北背在身后的五指深深扣进枯树的树皮之中,此刻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冷静。
他闭了闭眼睛,沉默了许久,转而说道:“陆渟经常做噩梦,说的梦话无外乎只有三句:母亲对不起,陆渟对不起……”
“还有一句呢?”陆渊无所谓问道。
“大哥,放过我……”
陆渊一怔,随即爆发出狂笑。
直到陆渊笑够了,秋意北才再次开口:“陆渟很能忍,无论什么,这点你也清楚。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能让他在梦里无数次求你放过他。”
陆渊缓了缓笑茬的气:“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每晚等他睡着后,在他耳边讲述一些事实。他上初中之后经常住校,所以从他六岁进入陆家算起,也就讲了几年而已,没想到他看似那么铜墙铁壁的一个人,反应能这么大。”
“什么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