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峰低了低头,长长的睫毛蹭过卷起来的那几片花瓣,微笑着说:“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亲近些也是正常的。满衣现在要是开了灵智,看到父亲的关系好,心里也会有安全感。”

我读书少你莫骗我……不是应该看到父亲守在她身边,全心全力地关心她,才会有安全感吗?

连念初半信不信的,又怕花瓣竖起来会扫到他的眼睛,便把花开大了几分,微微摇着花茎:“那也等我变回人形,拉拉手给她看就行了。我这原身太小,让你这么一捧就等于是托着我整个儿后腰了。”

岳青峰捧着花头,神情温柔地注视着他:“阿初,我喜欢你的花。”

我知道啊。你不只喜欢白的,也喜欢粉的,现在就连杂和色儿的也喜欢了,看来真是我的花型长得好看,颜色影响不到大观。

连念初对自己的花颇有自信,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颜色,现在也正慢慢朝他喜欢的雪白本色恢复。岳青峰既然喜欢他的花,想再细看清楚,那也不能不让人家看。而且被夸了之后也很应该礼尚往来地夸一句——

“我也喜欢你的山,远观雄浑壮美,近看风流秀出,我一见就喜欢上了。”

“那我就放心了。”岳青峰在他花瓣末端蹭了蹭,松开他的花说:“阿初你能不能亲亲我?我看人类一家人之间都会互相亲近,咱们现在也是一家了,我下不了水,你替我亲亲小莲花……也亲亲我好不好?”

“原来是……好。”他刚才还以为岳青峰想亲他呢,原来就是让他传递一下女儿的亲吻,白紧张了。

连念初晃了晃花茎,化出人形,踏着冰凉的湖水走进围成一围的玉质花瓣中央,摸了摸小莲花,在花苞外亲了两口——一口是她爸的,一口是替她爸亲的。

然后他侧过脸让小莲花的花苞尖在自己脸颊上扎了一下,趟着水走回岸边,又把自己裹成小莲花一样的花苞,花苞尖儿在岳青峰脸颊上哆了一下。

岳青峰捂着脸苦笑了一下:“亲人不是这么亲的,满衣是不能化形,阿初你怎么能变成这样来扎我?”他另一只手握住花苞,拨了拨里面露出来的柔软花瓣,低声说:“得像我亲你那样才行。”

连念初花瓣中央的浅粉色都要蔓延到整个花瓣了,根和茎叶从水里倒卷上来,化作一身湿淋淋直掉水的衣服。花苞也重新变成人形,膝盖微屈,双手抵在岳青大腿上,下巴正好搁在他手里,微仰着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岳兄……”连念初犹豫了一下,还是直率地问出来:“你是不是想跟我谈恋爱呢?”

岳青峰捏了捏他的脸,坦荡荡地说:“早不就改口叫青峰了,怎么又叫上岳兄了?咱们俩一个没婚一个没娶,感情也好,志趣也相投,谈恋爱不是天经地义吗?我不是想谈,而是默默追求你很久了。”

……什么时候的事?岳兄不一直说他们是亲人吗,怎么突然就追求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