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许先生坚毅地点了点头:“他身边也只有一个先天高手,我的实力在大内虽不算最强的,却也不会轻易输入他人。何况草原人擅长马战,仙人们将咱们带上岛时可只许人上来,他们没了马,也相当于少了半条腿。”
事情一桩桩地脱轨,可大选结束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更近。他们这些日子为了凑足够的人手消耗山上的人,没怎么出手抢夺铭牌,到现在手里也不过凑了足够送四五个人过关的铭牌。如果没能顺利拿到昌芸果,下一场比赛时身边没有足够的得力人手,就更有可能被挡在仙门之外。
原本他还许诺过要带陆荫过关,要是拿不到仙果,也就只好失信了。毕竟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就算进了下一关也未必能通过,不如将力量集中到他这边。
他这么想着,就有些冷落陆荫。
陆荫没多久就有所感觉,在选拔赛结束前一天深夜,翟清终于决定提兵上山时,跑到门上找了他。
翟清温和又冷淡地说:“荫儿,我们马上要出战了,你别东想西想,好好待在营里等我们。这里挂着皇家旗帜,只要他们还不想公然造反,就不敢轻易杀进来。”
这里有护卫驻扎,皇子坐镇时是不会有人轻犯,可是这群人都上山了,他一个哥儿带着两个仆人守着空营,还有谁不敢进来的!他苦笑了一下,抓住大皇子的衣袖,急促地低声说:“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殿下。”
还有一个人,一定能换来仙果!
翟清神色微凝,停下脚步沉声问道:“那是什么人,你怎么早不说?”
陆荫深吸口气,急切地说:“他是襄城王靖安的未婚妻,脸上的痣早年点下去了,应当就是南安侯说的那种哥儿。且他跟白道人的内眷似乎有血亲,白道人对他青眼有加,说过要给王靖安一枚昌芸果买他。这个人肯定比白道人和他夫人好对付,若能拿下他,也有机会得到昌芸果。就算他身上没有,凭着他的仙缘,应该也能找到那果子!”
翟清深深看了陆荫一眼。陆荫抓住他的手,诚恳地说:“我认得那个人,愿意随殿下攻山,帮殿下抓住他!”
等了许久,翟清终于点了头:“我让许先生带着你,到那里你把人指出来,之后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回头我叫人接你。”
他带着人向山上走去,不远处扎营的赫连信一行也有了动静,就那么旁若无人地跟在他们身后。许先生不动声色地落在后面,盯着对方队伍里的高手,翟清叫人带着陆荫,冷冷刺了他一句:“小王爷不是说不想争仙果么,为何又跟着我们?”
赫然信笑道:“虽然我不想争,不过看着殿下这么费神耗力地谋求仙果,我还觉得挺有趣的。”
他们落在这队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翟清也不愿在这时候和他动手,白白消耗战力,只好任由他们跟上山。
闯到岩盘下,他才亲眼看到了这场战斗的惨烈。
本该是夜袭之战,岩盘上不知怎么架起了两盏比太阳还亮的大灯,一白一黄两道粗壮的光柱覆盖岩下,照得整条山路如同白昼。他白天费心引上来的近三百名参选者只剩了五六十个,满地都是散落的箭矢、兵器和铭牌。传送阵光不时亮起,将受伤出局者转移到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