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就问,宋大嫂直接问当事人:“小三啊,你也教教你北北哥写字,你哥可是给你买过糖。”
那是因为他想抄我作业。宋时雨暗想,脸上笑着:“行啊,这有什么难的。您让北北哥每天晚上去我家,带着墨汁毛笔还有旧报纸,我家没有多余的,我就不收您钱了,咱自家人不说那外道话。”
“你就教人写个字还收钱?”宋大嫂音量直接抬了个调儿。
“瞧您说的,我凭什么白白教给他们?就像您说的以后都想挣钱呢,到时我的生意不就被抢了?”宋时雨说得真真儿的,一点儿都不像孩子话。
“那我可还得谢谢你呢,诶呦,你家小三子成精了!”宋大嫂嚷嚷道,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大人都想不了那么长远呢。
“谢什么,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宋时雨依旧笑的好看,像是完全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宋长菊听着直笑,他这大嫂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就这爱贪便宜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也就是这小三子能说出这种气死人的话,换个人都治不了她。
宋大嫂不跟他讲,直接对着他爸说:“过了十五我就让东东去你家,就这么说定了。”
宋长河好脾气的点头,“来就行。”
老太太嫌他们聒噪,一个劲儿的嘟囔:“都来干什么,都来干什么,乱得我心慌。”
宋时雨无语。这老太太也是绝了,从来对这些个儿子孙子没啥好脸,一个人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手里有粮票又有退休钱,既从来不给他们带孩子,也根本不指望他们来当什么孝子贤孙,过得又独又潇洒,在这年代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所以宋时雨来奶奶家真不多,一年也是有数的几回,就这还招老太太烦呢。
老太太什么脾气大家也都知道,谁也不多说啥,大家伙一起做饭吃一顿饭就各自散了,临行前大嫂子再次强调了自家小儿子去学字的事。
果然,宋时正月十六天没黑就来了,蹭了一顿饭不说,笔墨纸砚就带了一根半秃的旧毛笔,其他全指望二叔家出。
人家话还说的特好听:“我妈说了,来二叔家不用当别处,跟自家一样,二叔少不了我那张旧报纸。”
这话说的宋时雨都想翻白眼,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是不少那张旧报纸,可墨汁不要钱还是粮食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