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不是你家!评委不是你爸爸!三四十个老艺术家主持评比,你张口就说不公平,你这是亵渎艺术还是无视老艺术家的风骨?你以为会哭会闹就能有奶吃?我三岁时都不屑这么干!”宋时雨轻蔑的打量他,“你一个三十大几的男人也来这一套,丢不丢人!”
“我们评委一共四十三位,分别来自不同的省市地区,都是老一辈的艺术家,而我们的赛制也是绝对公平公正,评选出来的结果都是经过大家认可同意,请马同志注意你的言辞。”赛方也适时出来义正言辞的解释。
“就是,敢说不公平,你倒是拿出点儿实在证据来,空口白牙的谁不会说呀。”一个看不过去的看客愤然而起。
“就是就是。”
“你倒是拿呀,我们给你作证。”
围观群众开始起哄。
“我,我就是不服!”男人瞬间一激灵,眼看形式一边倒,意识到看自己单打独斗成不了势,立马调转矛头,眼含着委屈的泪花看向参赛的选手,“难道你们就服气?被一个毛孩子压了一头,凭什么!我们练字一二十年其中的辛苦谁知道?夏天汗湿透了衣裳不能停,冬天冻破了手指还是不能停,就这我们都没拿到第一名,你们再看看他,十几岁的人就第一了,我看他的字也不见得就比大家强到哪去!你们谁拿第一我都服,唯独他,不服!”
“就是,我们不服!”终于有人被煽动得心动了,开始附和。能来的都是各个省市的佼佼者,凭什么就说他是第一?我看我的字还是第一呢!
“不服?老朽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服!”大赛的牵头人廖老精神矍铄的站在台前,对着顾卫峰说:“孩子,把你手里的字拿过来。”
顾卫峰抿着嘴,把手里被撕扯成好几块的字小心翼翼的放到老先生面前。
廖老惋惜的把纸抚平,慢慢的对在一起,慈爱的对宋时雨笑笑,“孩子别怕,等我回去把字给你修补好,虽然比不得原样,也定不会差太多。”
“谢谢廖老。”宋时雨点点头,脸上不悲不喜。
接着老先生冷着脸看向取过来的马卫国的作品:“笔下有骨无肉,干若老柴,布局平而分散,缺乏层次,空有其型没有精神,还有错别字!这字也敢说拿第一?当我中华无人吗!”
接着又点评了几个说不服的作品,个个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瑕疵。最后转到宋时雨的字上:“这位宋小友的字形似远山,峰而带润,多力丰筋,布局高低错落极具美感,要我说,再过十年宋时雨必是中华书法界的中流砥柱!”
“廖老说的没错。”又一位老先生站出来,“文人要有文人的风骨,好于不好难道你们自己心里没有数?我就敢说,让这孩子拿第一半点不委屈!”
“都想着沽名钓誉,练字的的时候都去哪儿了?这时候不服,有本事拿作品说话,我们绝不埋没一个优秀的后辈!”另一位老者言辞凿凿说。
宋时雨就站在那里,道谢后欣然接受了老人的美意。他实在太沉稳了,在书法一图,他有着绝对的自信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