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试验火.药成效,未思及其它,只因习惯前世平稳生活,已然忘却大魏非他熟知之地。
连秦恪都如此紧张慎重,其中定潜藏不为人知的危险。
“非你之错,”秦恪眉目温柔,语调低沉,“是我过于紧张罢了。”
容奚目露困惑。
“你不知自己之能,难免会大意。”秦恪牵住缰绳,“我已向你起誓,定护你无虞,故不能食言。”
他翻身上马,长睫微垂,凝视容奚须臾,终道:“风凉,回屋罢。”
遂绝尘而去。
翌日,冯山携其子,来访容宅。
除容奚外,众人俱惊奇以对。
“是我邀来修葺宅屋的,”容奚笑着解释,后吩咐刘子实,“为免来回奔波之苦,这几日冯工与冯小郎君暂歇此处,你去收拾卧房。”
刘子实顿高兴至极,拉冯力去后院。
两小少年,日日同习武,师兄弟情谊深厚,相携而去。
容奚领冯山,至一处破旧院内,道:“冯工,就这罢,有劳了。”
两人心知肚明,毫无废言。冯山假模假样,开始修缮房屋。
前数日,容宅宁静一片,无事发生。
容奚不再出宅,却也并非没事可做。
昨日秦恪言,欲在濛山驻军,护他研制新器。他思虑良久,倒不如就在濛山建立一座军工厂。
濛山矿藏丰富,地理位置适宜,若有朝廷支持,招揽天下工匠,定然可成。
他铺纸于案,挥笔写下计划。
然脑中储存实在太多,直至日暮,腰背手臂酸痛,方不过冰山一角。
如此书写,实在太耗纸张。大魏纸贵,笔墨亦然。
思及后世铅笔,容奚沉思片刻,提笔写信。信毕,至冯山处,请其替他送信至胡宅。
他需石墨、黏土、树胶等物,若胡玉林能助他寻来,他或可尝试制出铅笔,如此将便利许多。
翌日,冯山亲自去送,留其子冯力于宅。
反正暗处亦有人护宅,他快去快回便可。
他离宅约半个时辰,容奚正于房中看书,宅外忽有人至。
“郎君,镇上医馆托人来,言高夫子突发急症,正于医馆诊治。”刘子实在屋外禀道。
容奚心中一惊,忙起身开门,问:“现在如何了?”
他经常出入高夫子家宅,镇上皆晓他与高夫子关系匪浅,着人来告也属正常。
毕竟高夫子无亲人陪伴身侧。
刘子实摇首回道:“不知。郎君,您要去瞧瞧吗?”
容奚自然想去探望,然秦恪让他莫要出宅,他有些迟疑。且高夫子素来身体康健,怎会突发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