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豪迈男子突兀闯入,见秦恪,眸中皆为赞赏,“我儿之言,甚得我心。”
秦恪起身,“阿耶。”
明颐公主瞪他一眼,“你父子二人,尽说妄言!”
虽如此,却也默许秦恪之语。
一门皆得盛宠,如浮云端,不知何时跌落。她只愿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如阿儿所言,一生顺遂。
如此足矣。
至于后代子孙,连秦远那浑人都不在意,她又何需劳神?
终得双亲同意,秦恪心中沉郁渐散,只觉灰蒙天色亦可爱非常。
自临溪回盛京,他心中所思所想,皆为容大郎。
他非蠢人,亦不愿逃避,只茫然不知所措。
容大郎虽喜男子,可对自己,并无红叶之情。
他已孟浪在先,万不可再惊吓于容大郎。
冬至已逝,气候越发寒冷。容奚颇不受冻,无奈之下,雇工匠来盘暖炕。
暖炕尚未盘成,却闻北方战事吃紧。
“塘报已至盛京,岂能有假?”程皓沉叹一声,“每年北戎俱在冬至前后犯边,秦郡王皆会奔赴守疆。”
容奚微微启口,正欲问今年如何。
“今年本无需他去,然守将重伤,局势不妙,他不得不前往。”
程皓言毕,见少年目露担忧,遂宽慰道:“秦郡王战无不克,定能驱逐戎族。”
容奚顿生酸涩,忆起秦恪此前自述,战神亦凡人。
他肩负无数人希冀,经历无数血腥,方成就战神之名。
“罢,”程皓不再提及战事,问他,“新料何时可成?”
容奚回神,遂答:“数日便可,届时请程叔拨冗,至容宅一观。”
自工坊归家,容奚心绪沉闷,恰逢陈川谷来寻。
“陈兄,你寻我何事?”
陈川谷面色严肃,“秦肆之将往北疆,我亦欲赴北,特来向大郎辞行。”
容奚颔首,关切道:“陈兄保重。”
见他如此,陈川谷俊朗一笑,伸手拍其肩,“大郎不必忧心,北戎不过拔了牙的大虫,并无可惧之处。”
言毕,取数瓷瓶,交于容奚之手。
“此乃秦肆之返京前,嘱咐我配制后予你,并托我转告,制敌之术,需持之以恒。”
陈川谷调侃,“我从未见过,秦肆之对人如此贴心。”
容奚心头一跳,笑容温雅,“是奚之幸。”
二人不再赘言,陈川谷告辞,于风雪中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