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亲王的府邸本就不多人,近几日更显得冷清。
明明有两个人在的书房静得好象没有人一样,房内按苍岚的喜好布置得简洁舒适,沈昊哲坐在铺了雪白貂皮的椅子中,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柔软的皮草,另一只手反复翻着书案上的同一个卷宗已经不下十次。窗前,刑夜一动不动抱手站在那里,一直向着窗外的脸让人不知他的目光落在哪里。
何敬冲进房间见到这一幕,无端端生出紧张感,硬压低了嗓门道:“大将军!熠岩协标刚刚骑了马就出去了,可怎么好……”
“出去?”沈昊哲还在看着卷宗上的批字,明明很生涩的字迹却带着苍劲飞扬,就像字的主人:“去哪里了?”
“刚刚接到驻军的传书,说是王爷提前回来了。熠岩协标他就……”
“回来了?和谈这么快就结束……”沈昊哲好象突然清醒过来,接着扫到刑夜一言不发就向外走:“刑侍卫?”
“殿下回来了,我当然是做回他的侍卫。”刑夜淡淡道。
“……王爷让你留下就是为了掩饰他不在,你贸然去接他岂不是弄巧成拙。”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沈昊哲一愣道。
刑夜被这句话定住,拳头握了又松,和沈昊哲对视片刻,终于面无表情道:“殿下已经回来了就没有掩人耳目的必要了吧。”
一时无语,沈昊哲看着刑夜转身离开,脸色变得很怪异,好象有点诧异,有点了解,甚至还好象有点羡慕……
书房内无声到凝重,何敬冒了一头细汗,赶紧发话缓和由烦躁变得紧张的气氛:“大将军,要派人把熠岩协标追回来吗?”
“……不用了。这么快回来,看来是有什么变故,让他们去也好……”站起身来回踱着步,沈昊哲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大将军要不要去接下王爷啊?”
没察觉到何敬偷偷摸摸的打量,沈昊哲犹豫再三后坐了下来:
“……有刑侍卫他们应该没问题了,我还有事没做完。”
“王爷,好象有人过来。”弦月已经挂上天空,霄城才进入视线之内。远远望见有人朝他们迎来,青岭道,暗自揣测来者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