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饶是它交通便利,浩轩广安收到消息也是数日后,而且还是顺带收到:
“晅军攻下了重川滨?!到底是怎么……”浩轩广安吃惊之余总算想起细作报来的另外一事,“陵阳拓坤因此要处置金铎?”
“启奏陛下,陵阳大将军还命人将金铎将军捆了游街示众。”
“金铎是朕举荐的人!他这是有意要让朕难堪!”气急败坏地一拍书案,浩轩广安霍然起身在大殿内躁急地来回踱着步。
侍立一旁的丞相如昕见状默不做声,一直等到浩轩广安步子渐缓,才道:
“臣以为,陵阳拓坤此举未必是冲陛下而为,”如昕接替国丈如衡的相位,远比其父为相时要稳练得多,“北凌王尚未立储,陵阳拓坤不过是不想减了自己声望,把这失守的过错全部推往金铎将军身上罢了。”
“他倒想撂得干净!”
“陛下,当务之急是要不要派人为金铎将军说情……”
浩轩广安的盛怒平息了一点,依旧是两手直抖,“说情!那个狂妄自大的陵阳拓坤哪里容得别人说情!”咬牙切齿地踱了几步,又道,“朕一国之君!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向他这个属国的皇子低声下气!”
如昕闻言便闭了嘴,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自从济水之战败北以来,浩轩广安和陵阳拓坤的立场基本是对调了过来,现在也只能逞下口舌之快而已。
浩轩广安阴螫的目光投向殿外的天空,仿佛陵阳拓坤本人就在那里,“他现在在北凌如日中天!朕由得他嚣张!朕顺着他!若日后……”说到这,他狠狠地磨了磨牙,那‘咯吱’好像真真在碾磨着谁的筋肉,听得如昕全身一缩,忙顺势更低了头。
一个阴狠的主子同阴狠的对手一样不好对付。
若说有什么东西比这两样更难对付的,那应该算是复杂多变的茫茫天地了。
在辛达的指挥下,船队渐渐靠拢,转进了支流。河面很快变窄,两船并行时更是窄得能扫落冰棱,枝头上的冰棱,没有足够的技术也许就能把船驶上岸。就这样一条小小的河沟居然水深到可以驶入海船,若不是是两岸树木杂乱横生,谁都会以为这是条人工修筑的运河。行不多时,河道一转,立刻可闻阵阵隆隆声响,面前出现的确是绝境!两边不下十丈高耸山壁毫无立足之地,山峡间冲击而出河水虽未到形成瀑布,却是绝非船只可以逆流而上的汹涌激流!
船上的人一片哑然,终于还是最沉不住气的屠老三先喊了起来:
“兀那婆娘!这是到了还是没到啊?怎么一个鸟人都没瞧见?!”
“老三!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会死啊!”话刚落音,雷貄倒先大怒起来,于是屠老三只能很委屈地嘀咕着躲到一边看着当家的对着‘兀那婆娘’大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