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让他出手?苍岚愣了愣,被郝连昱牙这么一说,他好像还真的不好意思叫刑夜帮忙了。
见苍岚沉思,郝连昱牙居然笑了,笑得很邪魅,却也很明媚,一向择人而噬的恶魔开心起来绝对同这相差无几,苍岚暗自心惊,对方却按住他的手腕,轻轻舔咬着他的喉结,轻柔地低语:
“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行抱了你,不过……你不能拒绝我其他要求,可好?”
“……原来你想榨干我?”苍岚挑眉,还要说什么,只觉唇上一痛,郝连昱牙已一口狠狠咬上来,随即又转去噬咬他的舌头。
刑夜背对着两人睡在帐中一角临时准备的榻上,黑暗中一双星眸眨也不眨,没有半分睡意。他其实困顿已极,身后两人的呢喃夹着苍岚的低笑,声音几不可闻,却叫他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他几乎想立刻冲出帐去避开越远越好。
但他不能,他必须是时刻护卫苍岚的影子,他能做的希望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紧扣在剑柄上的手青筋一根根隆起,似乎将他所有的感受注入了从不离身的剑中,他才能控制着自己好像死人一般动也不动。若也能像死人一般毫无所觉该有多好,一直到身后的声音消失,刑夜才缓缓闭上眼睛,握剑的手依旧焊在剑上一般。
遥遥千里之外的永乐,远威大将军沈昊哲也是彻夜未眠,诸多琐事已足以叫他忙至深夜,细作来报,驻在城外的晖军有所动作,他更是片刻也不能耽误,将人马调至永乐城外。几万大军黑压压列阵静立,连着连绵起伏的密林,乍眼看去更是不着边际。
他确信前方并无战败的消息传来,为何晖军提前发动了?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种变化不必等到晅军战败,这是争对自己或者是苍岚的变动……
“大将军……反正我们大军已结集完毕,何不干脆拔了他们的大营。”何敬全身着甲,骑马跟在沈昊哲身后,已是跃跃欲试,自他知道这些晖国人心怀不善最巴望的就是此事。
“不可,晅晖盟约尚在,王爷是成大事之人,断不能先行反悔。”
心中念头百转,沈昊哲略一顿,刀削的面孔却没带出分毫,“而且在境内兴战事,虽胜算多,损害却也不小,不要打草惊蛇,稳住他们为上。”
“只凭一道令牌,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何敬嘀咕了一句,突听晖军大营中互响了几声炮响,沈昊哲眉毛一蹙,已喝道:
“传令进军!”
晖军大营中,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已插在旗杆上,诸将聚集的中军大帐中,代郝连昱牙统军的将军邹舟杀气腾腾,正等着下属通报处刑结果,却不料火烧火燎冲进帐的士兵张口却是:
“禀将军,晅军大将军破营而入!直奔大帐……”
话还没说完,沈昊哲已经策马冲进帐中,没待惊惶失措的众人开口,何敬从后掩出,一挥大刀架在邹舟脖子上,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