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至始至终没有出声的冯彦晟发现这边竟这般草草收场,忽地生出不甘来。
自己这个幌子再没用处,必死无疑,但本该为自己垫背的沈昊哲似乎并无大碍。
他对赫连昱牙和沈昊哲都是嫉恨难当,下定决心,就算不能拖上一人,也要加深两人的嫌隙,当下张口道,
“我自食其果,无话可说,不过赫连昱牙,你的手段卑劣,比我冯彦晟也不遑多让,沈将军只怕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胞弟被这个阴狠之人抓走……”
冯彦晟突然出声,几个卫士接到赫连昱牙示意将其拖下时,沈昊哲早听了大半,他瞬间明白了什么,逼视着赫连昱牙,没有出声。
那一头,被按住的冯彦晟仍挣扎着恨声道,
“你手段如此毒辣,谁能容得下你!只怕下场比我冯彦晟更惨!”
赫连昱牙却是长笑一声,不屑之色毫不掩饰,他若怕人报复,怕人诅咒,哪有可能成为今天的赫连昱牙!
他笑罢,睨了眼沈昊哲,
“大将军有什么不满,尽可以来找我!”
然后全然不理对方咄咄的注视,转身扬长而去。
两人相拥而眠。
刑夜在山洞的岩石后醒来,哪里还有苍岚的身影,他真觉得是南柯一梦,或者真的是南柯一梦?
地面干燥而微温,他随即明白,他是躺在昨夜燃起篝火的地面上,山洞前面,柴火一类有人在此的痕迹已被仔细地收拾过,腿上重新包扎的伤口,身上的衣服却是苍岚的里衣,两人的大氅和披风也烘干盖在他身上。
外面风雪未停,苍岚外袍也没穿,就那样去了哪里?难道自己睡得太死,竟没有察觉到敌人迫近?
他猛地坐起身,心神大乱,感到长剑就在手里,顾不得腿上的伤,以剑拄地,就要顶着雪雨出去,忽听见脚步声疾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