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客人休憩的厢房在后面的阁楼上。
楼阁上极为亮敞。
舒爽的风拂动窗口垂着的轻纱,不时掠过苍岚的脸,狭长的双眼锋锐如刀,让俊美的脸庞更有着成熟男人的冷静。
他支在窗楞上,漫不经心望着楼下的回廊,听到转述近日消息的声音渐渐停下,突然勾起唇角,
“看着我做什么?继续啊,我在听。”
调转视线看向身后,刑夜做错事般慌张的神情收进眼底,苍岚一怔,调笑变成苦笑,将对方拉到身前。
怀里的人身体僵硬,似乎大气也不敢出。
苍岚更心中暗叹,即使是他们有了那样的关系,这个人还是自制到近乎卑微,自己努力的效果总是微乎其微……
刑夜就像一把剑,一把薄而锋锐的剑,自有着坚韧而执拗的锋芒,让人莫名刺痛,苍岚越来越熟悉这种无力感,越想回护就越不知如何是好。
环过刑夜的腰,下巴枕在对方颈侧,他不觉皱紧了眉,却又笑道,
“赫连让桑吉去了北凌,北凌太子愿去国君之位称臣,京王让商悦出面见大将军,这里到处传言我到了王城……还有呢?”
有意放柔的声音暂时起了作用,刑夜想也没想,将脑中盘旋的事脱口道,
“……熠岩将军身边的女人,好像就是‘行冢’现在的门主。”
“原来门主就是她。”
耳边吐出的话像结了冰渣子,刑夜怵然回神,失悔不已的神色随即出现在脸上。
苍岚立刻有所觉察,勉强收敛怒意,重又转头看向楼下,然而深沉燃烧的怒火之后,是更深的挣扎和苦涩浮上心头,
“……我该怎嘛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