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守卫忙应诺一声,打开笼子上的铁锁,拉开门冲里面大声道,
“王上驾临,还不起来跪迎?”
等了一会,笼子里却没有动静,想不到这死到临头的人还端架子,守卫心中火起,刚想钻进去直接踢了人出来,只见青岭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轻声道,
“你能听见孤说话吧?可想回晅国?”
睡在笼子里的人还是尸体一样没有回应,青岭却不以为意,径自道,
“按理你早该被乱剑分尸,不过你身中行冢的剧毒,无法可解,加之陛下的伤已无大碍,送你归乡也无不可……”
说到这里,那人终于动了一下,缓缓翻过身,绝望让他年轻而姣好的面孔呈现出死灰色,他直勾勾盯着青岭,翕动嘴唇说着什么,但只有微弱奇怪的声音传出。
青岭半垂着眼睑,也目不转睛地回视着对方,似乎在专心辨别着这人的话,良久,才淡淡道,
“大将军无暇过问你,让你回去也不是陛下的意思,只是孤看在大将军的面上,让你家中父母见上爱子一面罢了……”
顿了顿,青岭微笑,加倍的温文尔雅,而那话中的含义也让这种温和显得加倍的残酷,
“怕只怕令尊早以为沈二公子你死在战乱中,见了你反而徒增伤悲。”
这无疑是提醒笼子里的人,对方是多么多余的存在。
那人顿时如遭雷击,痉挛般攀住笼子,嘶吼着想冲出来却力不从心。
沈二公子也就是沈昊瑾此刻看起来如同一缕死不瞑目的残魂,凄厉而衰弱。
他当然不会以为青岭是真的好心,让自己的父母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煎熬,又怎么可能是好心?!
但这种怨恨很快就燃尽,沈昊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毒是获得泽塔尔玛帮助的代价,他本来还有些惧怕,可是那一日,他差点和仇人同时掉下吊桥后,他早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