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开春的第一个月,兽人们陆陆续续地打开了禁闭许久的兽皮门,走到阔别几个月的部落广场,咆哮中变出兽身,互相玩闹着。

尹力披着两层兽皮被子,木门裂开一条缝,他探头出去张望,就看到了几十只体形庞大的野兽在追逐打闹。他抽搐着嘴角,这群兽人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真替雌性们感到哀伤。

斑秃跟鬣狗兄弟们交流了这几个月的信息后,就按照尹力的要求往猎场奔跑,希望能抓到刚刚处于哺育期的母兽。这个时候生崽的母兽比较少,因为冬季是很难养育孩子的。然而只要仔细寻找还是可以找到一两只。

斑秃的目标是一只缀在长毛羊队伍后部分的母羊,它身边跟着的幼崽非常瘦弱,而且走得不快,看来是不健康的幼崽。长毛羊队伍中间往往是幼崽和母羊的位置,这是获得重视和保护的象征。可这两只羊却跟在队伍尾巴部分,显然是小羊的不健康状态让队伍做出了遗弃的决定,然而母羊舍不得孩子,始终陪伴着孩子不愿离开。

如果是感性的尹力了解了情况,必然会有一丝怜惜,想方设法救下两只长毛羊。

斑秃没有这样的顾忌,他紧盯着这两只孱弱的羊。在一个拐弯处,猛地袭击了母羊,小羊实在瘦弱得只有皮毛和骨头,而它的体形太小,完全不具备下手的必要。母羊力量没有公羊打,它发出低沉的求救声,“咩……咩……”可其他的羊没有帮忙,只要不是它们被捕猎就好。

斑秃没有打算将母羊咬死,只是咬伤了它的后腿,他变身成人形,一把将母羊扛起。小羊离不开母羊,期期艾艾地跟着斑秃走,它的声音又细又尖,斑秃没有阻止它的跟随,但也没有放缓脚步等着只走路都走不好的小羊。

一个兽人扛着受伤的母羊走在前头,还在幼年期的小羊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无论放在哪个部落都是神奇的一幕。直至斑秃走回部落,小羊始终跟随。

大家对这只自动送上门的猎物感到奇怪,有小幼崽跑到小羊脚边,尝试着用小小的尖牙咬小羊的腿,小羊疼得“咩咩咩!”叫个不停。

小羊叫出声来,幼崽竟然怕得后腿。父母捕来的猎物都是死透了不会叫的,乍然出来这么一只活的,它们立即戒备起来。结果却惹得周边的兽人哈哈大笑,“没胆子的雄性幼崽!”

斑秃背上的母羊哀求地叫嚷着,希望能回到小羊身边。斑秃回头看那被几只幼崽围攻的小羊,也觉得有几分可怜,生为猎物本来要遭受到宰杀就已经够可悲了,还得充当幼崽的玩具,这就有点过分了。

对兽人来说,食物可以捕,只要吃得下,再多都可以。但拿食物当作戏弄的玩意,这就亵渎了食物的生命。

斑秃回身几步,传过几个幼崽的包围圈,一手捞起小羊咩,因为这只手要分开使力,他颠了颠肩膀上的母羊,调整了位置。

母羊伸长脖子,极力靠近着小羊。

尹力听到羊叫,知道是斑秃回来。他推开木门就看到这一幕,母羊的舌尖蹭到小羊的头顶,给小羊蓬乱的毛发舔顺了。小羊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特别可爱,“咩咩咩”的叫声更是可爱极了。“天呀!快把它放下来!”尹力急轰轰地跑到斑秃身边,探手摸小羊身上的毛。

长毛羊的毛特别长,然而又十分柔软,尤其是小羊的毛,细腻顺滑还十分洁白。尹力手指成梳耙了几下,特享受。“好可爱!”

斑秃放下母羊,母羊即便瘸着腿还是奋力靠近小羊,尹力眼尖地看到母羊坠着的□□·房,“哎呀!这是只产奶的羊!太好了!斑秃谢谢你!”他高兴得凑到斑秃旁边,亲吻斑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