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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那个叫楚吏的恶鬼还在附近吗?”
沈双鲤抱着小根在花园里晒太阳,碰到前来蹭吃蹭喝的好友耿枰,想起了这个可怜人。
耿枰正在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六须管家刚烤好的饼干,闻言差点儿没呛死,心虚地瞟了瞟旁边,回说:“没了没了,自己消失了。”
耿枰说完立马又喝了口橙汁,借口还有工作没有做完,连忙连吃带那又揣走了一包旺仔小馒头,溜走。
沈双鲤看着耿枰那贼头贼脑的样子,哄儿子睡觉的心思都淡了一点。
怀里的小宝宝不说话的时候很乖,一旦开口便有若隐若现的獠牙露出来,江无虞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的牙,所以很多时候都尽量安静不开口,可现在他很好奇,他对妈妈的一切都好奇且在意:“妈妈在想什么?”
沈双鲤摇了摇头,他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当初那恶鬼楚吏来势汹汹,却没有再来,这有点说不过去,即便是没有再来,也总有这样那样的蛛丝马迹,可鬼府也没有人知道,简直就像是完全消失了。
“在想楚吏如果是藏起来,不管是藏在哪里,总归是恶鬼,就跟你爸爸当年差不多,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引起那一片地区的不安宁。”沈双鲤低头温柔地点了点婴儿的鼻子,“最好是让他执念散去,投胎去……”
鬼胎抓着沈双鲤的手指头蹭了蹭,说:“要我帮妈妈找找吗?我能找到。”
“哇,小根这么厉害吗?”沈双鲤又低头去亲小婴儿的脸颊,“但是还是算啦,我相信你爸爸他知道怎么做,他责任所在呢。”
当初沈双鲤能够放心投胎出去玩,也是因为看见继承了鬼主力量的江祭是个合格的鬼府掌权人,现在他平民一个,用得上他的地方,他自然会帮,但现在他操心也没有用,等吧……
鬼胎小宝宝眨了眨眼,沉迷在妈妈的微笑里,点了点头,又沉沉睡去。
只是鬼胎就连做梦都不愿意去看奇怪的东西,他喜欢去反复观摩妈妈的过去,去看那些多到数不清的转世。
现在这些记忆是看一点少一点,这都怪爸爸,自从知道记忆在他这里后,爸爸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盒子,每晚打开后放到他面前,属于妈妈的那些丰富多彩的记忆就全部流向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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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很漂亮,装饰了无数的金银珠宝,盖子上有颗硕大的黑色猫眼石,会动,像是真的眼球一般,有着禁忌的约束力量,除了江祭,无人能开,放在鬼府人间办事处的内院书里。
江祭偶尔会装模作样的在书房办公,但他养了那么多的鬼界员工,倒是没有多少事情可忙,于是便在书房上网打游戏。
打够两个小时,立马断线不玩儿,装作下班的样子出去找老婆沈双鲤亲亲热热说话。
沈双鲤这次怀宝宝很辛苦,初期总是食欲不振,夜里也爱失眠,弄得日夜颠倒,不过正好却跟鬼府众人的时间对上号。
鬼府的夜晚比白天可热闹多了。
夜里前院亮堂堂的,全是前来报到登记的鬼魂,大家死后有的心态蛮好,还凑在一起问问对方都是怎么死的。
沈双鲤就搬着凳子坐在六须管家旁边,偶尔还能跟好几个年轻鬼魂说说话,天南海北的聊天,竟是有点儿回到当初被关在鬼府里,日日渴望别人跟他说说人间世界的样子。
今日跟他聊天的鬼是中毒死的富二代,心态很好,死了也嬉皮笑脸地很开心,说很期待下辈子,希望能当个没钱的人。
“反正吧,钱是王八蛋。”富二代说着说着,年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
沈双鲤抱着他的儿子一边拍儿子的后背,一边跟富二代说:“可是没钱的话又有很多难处。生老病死都是要花钱的。”
富二代叹了口气:“我不管,只要家庭和睦,有钱没钱都行,重要的是家庭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