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山惊讶了:“他也是聋哑人?”
乐生解释道:“他有听障,以前别人需要很大声地和他说话,他才能听见。现在戴着人工耳蜗,看起来就跟其他人一样了。”
回想着上回见到的那个不修边幅,但性格还算大方热情的男人,许南山很难把他和听障联系到一起,但他再仔细一想,才发觉戈高寒戴着的那个像耳机的东西,实际上是人工耳蜗。
乐生似乎理解他的想法,把手机拿出来,搜索了一个叫戈寒的人,随即出现一个词条,只见戈寒的名字后面打着标签,“才华横溢的孤独颂者”。乐生又点进几首戈寒的代表作,许南山大致看了一下,看得头皮发麻,戈寒的诗里充斥着阴郁、诡秘、死亡等等元素。
正常的健康人或许很难写出这样的诗,许南山心想,这才彻底相信了戈高寒真的是听障。
那乐生呢?不论《你在蔷薇花下跳舞》,还是乐生后来特意为许南山作的那首词,整体风格都是积极向上的。比起戈高寒能用人工耳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始终无法开口说话的乐生,心底堆积的阴郁应该一点也不比他少。
“那你……”许南山试探着问,“也写过这样的?”
乐生唇畔的笑意淡了些,垂下眼去,向许南山比划道:“我不想给人看。”
正在这时,许南山敏锐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相机的“咔擦”声。
许南山多年来对这种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了,顿时警觉地支起耳朵,转头道:“谁在后面?”
原以为是跟拍的狗仔,许南山脸色冷得像冰碴,没想到一回头,看见路对面的树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空气刘海,微卷的头发绑了个高马尾,穿着件荷叶袖的雪纺上衣,衣摆扎在牛仔短裤里。听到许南山的声音,女孩吓了一跳,微红着脸歉意地笑道:“山山,我、我……”
原来是粉丝。许南山对上回的私生饭记忆犹新,印象深刻,因此站起身,走上前对女孩道:“手机拿来。”
女孩眼睛眨了眨,有些尴尬:“我不会传出去的山山,我只是……”
“拿来。”许南山重复道。
女孩被偶像凶了,顿时撅起嘴,红了眼眶,把手机递给了许南山。许南山将手机接过来,看到屏保是自己,是真的粉丝,他点进相册,相册里也有很多自己的照片。最新拍的有两张,都是刚才拍的,许南山干净利落地把那两张删掉,才把手机还给女孩。
“不要做私生,给彼此一点尊重不好么?”许南山说。